豆做好人好事,给治安大队提供聚赌线索的笑话,然后接着看黎杜旺的笑话,再吃杨彪悍的瓜……结果一下子全被找回来了。 对孙局而言,这不只是暴露韩坑身份的问题,而且牵扯到了谁都不愿意提,甚至都不愿意去想的陈国平。 想到去年接受巡查时那焦头烂额的日子,孙局怒火中烧,声色俱厉:“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就是你们!能不能干点正事,真不知道你们这大队长、教导员怎么当的,到底想不想干,不想干说一声!” “孙局,我错了……” “错了错了,除了错了你能说点别的吗,一句错了就能解决问题吗?” 能想象到,存了那张照片的人不在少数。 这件事传出去太丢人,孙局气得不想再骂他们了,权衡了一番,咬牙切齿地说:“给你们一个机会,自查自纠,只要存了的立即删掉。如果再被我发现,你们这大队长教导员别干了!” “是。” “是什么是,我还没说完呢。” 孙局深吸口气,接着道:“至于张平,先深刻反省。如果没因此造成后果,到时候写一份书面检查。要是造成了严重后果,那就不是写不写检查的问题,连你们都要承担领导责任!” …… 看似高举轻放,事实上比处分还可怕。 作为“过来人”,黎杜旺能想象到他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压力会有多大,一走出分局办公楼门厅,就笑问道:“老杨,孙局不高兴可以理解,你为什么不高兴。” “手机。” “什么手机。” “手机拿过来,我要检查一下。” “你凭什么检查我的手机?” 杨千里停住脚步,紧盯着他恨恨地说:“老黎,你要是不让检查,我就上楼举报!” 黎杜旺搂着他肩膀,笑问道:“检查什么?” “检查你有没有存不该存的照片。” “老杨,你是不是属狗的,你这是逮谁咬谁!” “到底有没有存?” “你说呢?” “看我笑话有意思吗?” “老杨,我怎么会看你笑话。不信我们打个赌,我手机里要是存了那张照片,等疫情控制住我请客。如果我手机里没有存,到时候你请!” 吃一堑长一智。 杨千里可不想再当,冷哼了一声,拉开车门:“你以为我真怕你看我笑话,也不想想我杨千里什么时候怕过这些,我是担心韩坑。” 黎杜旺笑看着他问:“你担心我会跟张平那小子一样泄露照片,暴露小韩的身份?” “万一手机丢了怎么办,老黎,我是为你着想。” “你放心,我的手机丢不掉。而且小韩也用不着你担心,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坑人的份儿,想坑他可没那么容易。” “你是说这事没想象中那么严重?” “真要是有那么严重,就不是‘程疯子’打电话了。” 想到上次是接到市局办公室命令,火急火燎赶到警官培训中心找“程疯子”接受保护韩坑的任务的,杨千里猛然反应过来:“难怪孙局高举轻放呢,原来他早知道那个坑货不会有事。” 黎杜旺回头看向治安大队所在的二楼,似笑非笑地说:“但给老方个教训也好,谁让他总看我们笑话的。” “这倒是,就应该吓唬吓唬他。” …… 韩昕不知道老单位如此热闹,正躺在面包车里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研究李振东等刑警老大哥在监视吸毒人员时拍到的照片。 王国正已经睡着了,裹着脏兮兮的破棉被,睡在水利站传达室的木床上。 这个水利站早废弃了,院子里杂草丛生,草中有许多碎玻璃和碎石材,一看就知道曾租给经营建材的商户做过仓库。 里面有一排低矮的办公室,门窗破破烂烂,里面全是灰尘,根本不能住人。 走廊的柱子是木头的,风吹雨淋,木料都开裂了,油漆早已掉光,有那么点像小时候见过的那种木头电线杆。 如果在城区,这里早拆掉开发了。 但这儿不是城区,而是一个偏远的乡镇。 这里的人又喜欢出去做生意,也就春节期间人多点,平时镇上没什么人,村里更看不见几个年轻人,连在那些小厂上班的,也大多是四五十岁的村民。 韩昕看了一会儿照片,目光再次转移到刚洗干净晾晒在水井边的衣服上。 王国正翻了个身,又打起呼噜,睡的很香。 韩昕一直自认为不管在什么环境里都能睡着,可看着正呼呼酣睡的王国正,不禁暗叹自愧不如。 正寻思要不要换个地方,手机突然响了,“白衬衫”又打来电话。 “程文明”对完暗号,低声问:“你新交的朋友,在不在身边,说话方不方便?” “他睡着了,您说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