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少年瞪大了眼睛,还还能这样? 快啊!魁梧汉子又催促了一遍。 哦哦! 将大红色的嫁衣裹上叶瑾声的身体后,门外便传来了催促声,我说陈大,你在那儿磨磨蹭蹭什么呢,能给谢郎君冲喜,可是你弟弟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听到这话,那纤细少年身体抖了抖,嘴唇蠕动两下,阿兄? 陈大的眼睛里满是狠厉之色,莫慌,你在屋里呆着,我送他出去。 说着,陈大将叶瑾声提起来,扯了出去。 门外催促的那人见陈大扶着一个人出来了,睨了叶瑾声一眼,哎呦,陈大,你弟弟这是怎么了?嫁进谢家,就这么不情愿? 陈大陪着笑,哪里还有半点儿刚才的狠厉模样,点头哈腰地道,这不是欢喜地晕过去了吗,他从小没见过什么世面,让贵人看笑话了。 似乎是被贵人这个称呼取悦到了,那个前来接亲的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掀开了轿帘,快着点儿,还赶着好时候呢! 哎哎! 将叶瑾声塞进轿子里后,陈大还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睛,叮嘱了几句,不外乎是进了谢家的门,那就是谢家的人了,莫要娇气之类。 叶瑾声此时也缓过来了,只是仍旧睁不开眼睛。 但诡异的是,这两人说话的时候,明明既不是普通话也不是北方方言,他却愣是听懂了! 原来不是被拉去卖器官,而是冲喜。 两权相害取其轻,叶瑾声稍稍放心。 一般而言,能找人冲喜的,基本上都是快病死的,九成九没法对自己做什么。 待药效过去,自己再想办法逃出去。 叶瑾声在心里暗暗道,都特么2021年了,还冲喜,冲你个XXX!满脑子封建余毒不病才怪! 只是,叶瑾声本以为在轿子里会好受一些,也好仔细思索待会儿的逃跑计划。 却不想,那抬轿子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路上一颠一颠的,简直能让人把隔夜的饭都给吐出来! 叶瑾声喉头滚动,却只是干呕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再一次因为颠簸,脑袋磕在轿壁上的时候,叶瑾声心道,这可太亏了,刚才被灌下去的古怪药汁居然呕不出来。 也不知道那古怪的药汁是干什么用的,对身体会不会有什么损害? 自己浑身提不起劲儿,脑子昏沉,头皮抽痛,是不是都和那古怪的药汁有关? 叶瑾声正思索的时候,一抬四人小轿从一个小偏门抬了进去。 轿子落下的时候很重,叶瑾声甚至觉得自己都被颠起来了,只是坐下去的时候不凑巧,似乎是撞到了什么,叶瑾声只觉得尾椎骨一阵痛楚袭来,喉间发出了细细的痛呼。 恰在此时,轿子外传来了几个人的声音。 哎,这不是王管事吗?您这是干什么去啊? 谢郎君不是病着吗?咱们老爷有心,为他寻了个人,来冲冲喜。 正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将叶瑾声扶下来了。 这先前对话那人看清楚叶瑾声的模样后,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他的喉结上,这不是个男人吗? 哎王管事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声,咱们扶阳县附近啊,也就找出了这么一个八字合适的,事情办得太急,也只能如此了。 合适? 对面那人撇了撇嘴,怕不是觉得那位谢郎君病太轻,想活活把他给气死吧? 不过,这些富贵人家里的腌臜事,男人也不想多牵扯,寻了个借口赶紧离开了,他就是一个送菜的,操心自己还来不及呢! 王管事转过身,这才细细地打量起叶瑾声来。 平心而论,叶瑾声长得极好,即便脸上仍旧残留着些许灰痕,仍旧能看出底子不错,洗干净应该也是一个俊秀雅致的年轻人。王管事不由得啧啧了两声,正想去抬叶瑾声的下巴,冷不防叶瑾声喉间滚动,直接呕了出来。 这次可不是干呕,只是他胃里似乎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大都是酸水儿,混着还没有被消化吸收的古怪药汁,那气味儿别提多难闻了。 王管事的脸色一瞬间就沉了下去,旁边人立刻送上了手帕,他恶狠狠地擦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叶瑾声的目光简直像淬了毒,果然是乡下来的腌臜玩意儿,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叶瑾声半眯着眼睛,也不说话,只是任由别人扶着自己,垂下眸子,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摆设。 只是越看,叶瑾声就越是心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