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念贺卡上的字:“送给温小姐。天,谁追温姐啊?” 温知予看到他们人群聚集起来时心就跳了两下。 挤过去看,有人回头说:“温姐,有你的花耶。” 她有点头疼,特怕在上边看到某个名字。 还好没有。 以为是谁,原来是施星晖。 同事问:“最近什么节日?六一儿童节也过啊?” 施星晖说:[半年一别,温小姐,别来无恙。] 平和的口吻,像旧友述说。 她知道,对方没放下。 有人说:“这谁?” 知情者悄悄说:“温姐前相亲对象,也可以说是,前任。” “那算是谈过?” 说话的人神色微妙:“你觉得算就是算,不算,那就不算。” - “说起来,还真有好多年轻人过六一儿童节呢,咱小时候觉得幼稚,不爱过,长大了纷纷抢着过。” 庾乐音他们几个在一块的时候怎么说来着。 “这是不是就叫,时光一去不复回,人生没有回头路?” “去你的,后半句明明是管他明天爱谁谁。”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天天放晴,几个大男人难得一块聚了下,说是要吃饭。 江瓦说:“难得见文盲吐两句诗来。” 庾乐音说:“呸,去你的。” 他老被说没文化,结果他们里头最有文化的那个不吭声。 顾谈隽靠着,眼睫半阖,看着懒懒淡淡的。 庾乐音说:“哎,顾大公子,咱不要这样沉默吧。” 他没理。 “听说你去找温知予了?” “嗯。” “那天怎么说的,找她了,话说开了,不应该开心吗。” 他盯着天际许久,说:“是,开心。” “那怎么还老摆这个脸呢。” 顾谈隽不讲话。 他想到了那天。 该说的是说了,说得畅快淋漓,做的事也做了。可之后又多少心中忐忑不知所终。 老会想,他那天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说了就好,还亲她。 会不会好不容易有点转圜余地又给他吓回去。可他就是想做,想做没有理由,做就做了,很爽。 要再来一次,他或许还会更过火一点,都不会那么压着。 这还是顾谈隽头一次,回忆一个那么转瞬即逝的吻那么久。跟什么纯情少男似的。 想着,他自己自嘲地扯扯唇。 庾乐音他们说:“呵,好好的笑啥呢,嘲笑谁。” “没谁,走了。”顾谈隽起了身。 “去哪?” “找人。” 顾谈隽说过会去找她,要她别躲他,温知予还是躲。 他那天去她公司,她人压根没去,说是不舒服休息一周。一周,他想想,七天,温知予能躲他七天,躲得了七十天,七百天? 就是这么想着,开车,踩了油门过去。 一路顺风,刚要开进地下停车场,就见着两个熟悉身影从大楼出来。 他踩油门的脚一顿,后头的车都差点跟着撞上来,有车摁喇叭,顾谈隽视线却直直盯着那边,滑下车窗。 看清楚了人,片刻,他忽然有病一样嗤笑两声。 当初结束那段关系时,温知予没想过有天还会和他见面。 很少收花,那种正式的礼物,老是施星晖送的。 可又确实不喜欢那种没提醒过的突然高调形式,总觉得麻烦了别人。 他们从公司出去,两人一路朝她家的方向走。 施星晖说:“上半年一直在外地,才回。对了,这就是个普通礼物,就当是朋友的那种,你别有压力。” “嗯,没事。就是你破费了。” “没关系,小事。”他说:“你这半年还不错吧?听说你前段时间去了趟西藏,那里怎么样,是不是心灵都能受到净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