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时清总是有种心虚忐忑的感觉,仿佛对方能看透自己不是原主但不知道为什么又一直没戳穿。 那种被人捏着小辫子的感觉,才是时清这么多年低调不张扬的原因。 “那就先回去吧。”时清扭头跟店铺里的伙计说,“东西天黑再给我送过去,就要我刚才看中的那口,别送错了。” “好嘞。” 夜合刚才就看见了,只是没敢问。 她僵硬的扭动脖子往后看那一排排渗人棺材,吓的心脏哆嗦手脚冰凉,赶紧把头又扭了回来。 小主子没事来棺材寿衣店是要做什么? 老太爷虽然不讨人喜欢,但罪不至死啊。 时清不知道夜合在想什么,她已经把自己的身后事办的明明白白,棺材选了最宽敞好看的那款,寿衣挑选的是没花纹的纯色。 等把云执娶过门后,就让他开绣。 不要别的款式,就绣他擅长的牡丹就行。 回府后,时清深呼吸,抬脚跨进父母的院子。 不管她娘怎么说,云执自己娶定了。 她跟她的绣工,除了生离死别,谁都不能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云少侠:这就有点尴尬了,主要是……我不会绣 时清:不要谦虚,你肯定能行 云少侠:我是真的不行 下人:传出去,小公子说他不行! 第6章 进门前时清胸口还提着一口气,仿佛脑袋后面有个小辫子被时鞠攥在手心里。但凡她哪里做的不够好,对方都会冷不丁的拿出来吓吓她。 外人总说时鞠是个铁骨铮铮的都御史,朝堂上就没有她不敢谏言说的事儿。 可时清穿来后第一次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就知道这个人没这么简单。 能在督察院当上都御史,并且稳稳连任两届皇帝的人,怎么可能真是个无脑倔牛,这分明就是只笑面狐狸。 时清稳了稳心神,抬脚跨过门槛。 时鞠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瞧见时清进来只是掀了掀眼皮,跟她的冷淡相反,旁边的李氏立马放下手里的糕点盘子迎上来。 “爹爹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板栗。”李氏生的明艳张扬,奈何身上穿着深青色衣袍,平白将三十多岁的他衬得老气很多。 虽然老爷子总说李氏没读过书上不得台面,但他对女儿是真的没话说,恨不得把所有能给的都给时清。 享受着这份温柔耐心、毫无保留的父爱,一度让时清深觉愧疚。 时清心里酸酸涩涩,正要让身后的蜜合把自己买的金簪拿出来,就听见椅子上的时鞠声音不大不小的问,“听说你打了金盏?” 没问原因,只有质问。 时清昧心自问,她穿来的这几年兢兢业业的扮演着一个好女儿的人设。 老爷子刁难她那么多次,她都忍着没说半句话,甚至为了所谓的让时家光耀门楣,她天天鸡叫起床读书,大冷天的为了提神洗脸用的都是冰水,这才考了个探花。 再说又不是她愿意鸠占鹊巢,她穿来的时候原主就已经死了。 错的人从来不是她。 她才不捏着鼻子当孙女! 时清深呼吸,又徐徐吐出一口气,感觉被人抓住的小辫子被她自己一刀切掉。 干脆利落,浑身轻松。 “没错,我打的。我不仅打了金盏,我还打了——” 时清直视时鞠,一脸坦荡,伸出两根手指,郑重强调,“两、次。” 一左一右相当对称。 时清扶着李氏的手臂往椅子方向走,“您要是不信的话,让人把金盏叫过来,我再给您演示一遍。” “不就是个奴才吗,我打她不需要分时候,我都不嫌手累,难道她还敢嫌脸疼?” 给她脸了是吧。 时鞠被时清理直气壮的态度噎的一愣,连翻书的动作都顿了顿。 她这才抬眼正式看时清,手指接着刚才的动作翻了页书,像是把之前的话题一并翻过去,“还听说你要娶云家小公子?” 时清大大咧咧毫不客气的拉了条椅子坐在李氏身边,低头剥板栗,头也没抬,“我跟云执情投意合天造地设,我娶他挺合适的。” 时清姿态随意,跟之前见到时鞠就心虚胆怯的态度截然相反,甚至反问,“您还听说了什么?” 时鞠打量的视线细针一样密密麻麻的落在时清身上。 时清浑然不觉似的,剥完板栗递给李氏,态度秒变乖巧,“爹,您吃。” 李氏满脸温柔,“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