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主君原配一般都会穿正色衣服。 “咱们今天就自己一家人,也没有外人,不用穿的这么正式,再说今天您生辰,咱们想穿什么颜色就穿什么颜色。”时清跟蜜合打配合,两人一人一句把李氏夸的天花乱坠,好像他穿这身是天仙下凡。 主要不是穿哪身,而是要让李氏找回自信,不能对老爷子逆来顺受惯着他。人啊,一定要先拒绝家庭pua。 李氏笑,“那就不换了,我也觉得这身好看。” “我娘呢?”时清左右看。 “她今天朝中有事,可能要回来的晚一些。”李氏拉着时清一块吃早饭,“吃完陪爹爹去给你姥爷请安。” 时清能看出李氏的不安,他在老爷子面前彻头彻尾的没有自信。 老爷子出身书香门第,虽然嫁到时家的时候已经没落,但他依旧以大家闺秀自居,在他看来,李氏这种没有文化只有钱的人家,最是庸俗。 所以时清被沈家退婚后他才这么生气,一是觉得丢面子,二是沈郁的才气文明京城,娶回来有脸面,正好弥补女儿夫郎没文化的遗憾。 两人到的时候,是金盏出来说话。 时清微微挑眉,把手递到眼前看。 嗐,你看这巴掌,它又狠又快。 “……” 金盏头皮绷紧,两边脸莫名开始火辣辣的疼。 她也不敢放肆,老实传话,“老爷子刚起,让您在这儿等一会儿。” 这是故意给父女俩脸色看。 李氏脸上露怯,可能是身上穿的不是老爷子喜欢的衣服颜色,心里没底气,犹犹豫豫的扭头看时清。 时清一把扶着李氏直接抬脚进门,大声说,“姥爷太客气,我们来就来了,不用他收拾完再出来迎接,我们自己进来坐。” 她把一脸震惊的李氏摁坐在椅子上,跟到自己院里一样开始使唤下人,“金盏,去端盘红豆糕过来,我昨天吃完觉得不错,端来给我爹尝尝。” 金盏攥紧手指,时清目光一冷看向她,“去。”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沉甸甸的压在金盏心上,竟不敢反驳半句。 “是。”金盏不情不愿的福礼退下。 李氏惊诧的看着时清,金盏简直都是时府私底下默认的时家小主子了,现在在时清面前连半句话都不敢说。 时清喊,“老徐,老徐!” 她开始叫金盏的姥爷,“怎么不知道上茶呢?” 李氏都想捂住时清的嘴。 这人也是她能使唤的吗?老爷子听见了指不定怎么发火呢。 时清喊了几声,不仅把老徐喊出来,还把老爷子一同叫出来。 但凡没有这几嗓子,父女俩能干坐上一个时辰。 老爷子拄着拐杖脸色发沉,他还没开始发难,时清就先开口了,“倒茶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姥爷您亲自来!老徐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在时府这么多年连怎么伺候主子都不会吗?” “倒茶去,”她懒洋洋的说,“咱们府上可不养闲人。” 老徐憋屈的老脸通红,碍于不知道时清是什么东西,跟金盏一样不情不愿的下去了。 老爷子目光直接跳过时清落在李氏身上。 李氏跟被鹰盯上的兔子似的,寒毛炸开,低低叫了一声,“爹。” “你这穿的都是什么东西!”老爷子开口就是训斥。 李氏眼眶发红,心头委屈还没蔓延上来,时清一茶盏砸在地上。 “啪——”的声脆响,青瓷茶盏四分五裂,拦住李氏的自卑跟老爷子的火气。 时清站起来指着茶盏大骂,“这都是什么东西!” 众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时清跟老爷子说,“这茶盏不讲究,颜色这么轻浮,一看就不合您眼缘,不是什么正经茶盏。姥爷您放心,我明天就给您换批颜色深沉的老、东、西过来。” 她又拿起一个茶盏看向老爷子,“您要是不喜欢鲜嫩的颜色,我今天就帮您全砸了。” 老爷子呼吸沉沉,胸膛上下起伏,“你——” “您不用夸我,我知道我体贴又孝顺。”时清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里,手中惦着茶盏,笑着问他,“姥爷,您现在觉得我爹今天这身衣服还能入眼吗?” 老爷子攥紧拐杖一眼不发,实际上额头已经出汗。 现在他越看时清越觉得这孩子陌生,指不定身上真有脏东西。他之前总是觉得时清嘴笨不讨喜,但怎么都比现在不管不顾目无尊长要好。 老徐正好端着茶进来,倒春寒的季节,茶盏里半点烟气都没有。 他面笑皮不笑的将茶端着往李氏面前送,眼底带着轻慢不屑,跟老爷子有学有样。 时清沉着脸一茶盏砸在他脚边,“赏你了,喝吧。” 老徐吓的一哆嗦,眸光晃动,佯装手不稳将茶托打翻在地,冰凉的茶水洒了一地。 时清撩起眼皮看老徐,缓慢站起来走到他面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