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把牡丹巾帕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块红绒布巾帕。 她拎起来递给五皇女,“这才是送给您的。” 五皇女嘴角抽动,视线落下红绒布巾帕上。 感情她手里那块牡丹图,是用来包着这块平平无奇的红绒布? 时清表示,“别看这绒布其貌不扬,但它是我棺材里放得最久的一块布。” 时清在自己院子里的老梨树下放着个棺材,说是见棺发财。 这事朝中几乎所有大臣都知道,不稀奇。 “现在拿出来送您,希望您沾点‘材’气,早日回到你自己的地方去。” 时清也不打算跟这位绕圈子,“您要是觉得绒布寒颤,我那棺材送您也不是不行。” 她话音落下,五皇女的脸色这才有了变化。 五皇女直直地看着时清,声音微沉,“你到底是谁?” 时清一脸真诚,语气认真,“我是你奶奶。” “……” 这便宜都送到门口了,时清不接住也不合适。 五皇女将时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了,“我说为何一个本该早死的炮灰能活到现在,感情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变数。” 她起初还以为是云执呢,等意识到是时清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还不迟。”五皇女声音微轻,“既然找到了症结所在——” 她道:“那抹去就是了。” 五皇女眸光幽深,话音未落,手已经朝时清的脖子伸过来。 时清完全没想到身体羸弱多病的五皇女竟然会武功,立马上身往后一仰。 就在即将跌下板凳时,背后一只熟悉的手掌贴过来,时清心底瞬间一安。 五皇女出手时,云执身影便像阵清风般掠进来。 他一手揽住即将往后仰倒的时清,一手隔着衣袖一把攥住五皇女的手腕。 时清闪到云执身边,舒了口气,“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你今天要是不弄这一出,我还不知道你会武功。” 她劫后余生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尾巴藏得够深的。” 五皇女自然是会武,她若是不会武,如何在宫里活到现在? 她若是不会武,又怎么能在宫门下钥后悄无声息的出宫去见钱母? 五皇女扫了眼时清,掀开被子,直接跟云执交起手来。 在她看来,只要除掉云执,时清根本活不到明天。 “我倒是低估了你的本事。”五皇女只穿着袜子站在地上,目光看向云执,“梦里没能除掉你,是你命大。” 云执微微顿住,再看五皇女的招式跟身形,莫名觉得跟梦里的柳月铭重叠起来。 只是五皇女身上始终缠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病气,刻意伪装下,倒是看不出半分会武的样子。 云执面色一凛,手指攥紧,“竟是你在搞鬼。” 他说怎么出京后,自己的梦境怎么陡然大变呢。 云执想起自己的梦,想起那格外真实的灭门之痛,周身气息凌冽,再出手时毫不客气。 五皇女身影鬼魅,跟云执比起来一时竟是难分输赢。 时清想帮忙都没办法,于是她选择把门关上。 免得被人看见。 只是五皇女这副身体是胎里带出来的病弱,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尤其是云执竟比她想象的还要强! 仅仅一招之差,五皇女被云执一掌打在肩膀上,往后退了数步,直到小腿抵着床沿才堪堪停下。 五皇女目光阴翳,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一口血吐出来,单手捂着肩膀呛咳起来。 她这个眼神,倒是跟时清第一次接触她时的感觉完全相符。 阴沉沉的。 时清走到云执身边,警惕地看着五皇女,轻声问云执,“没受伤吧?” 云执摇头,手撩起衣摆仔细擦了两遍才牵起时清的手。 像是觉得碰过别人的衣服再牵时清不合适。 云执语气不屑,眉眼轻狂,少年意气,“她还不是对手,梦里不是,现在也不是,将来更不是。” 时清没忍住竖起大拇指,“少侠厉害!” 五皇女看着两人,呼吸沉沉。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