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起这样的宠爱呀,但是若能天天有,他宁愿被宠坏。 “吃完饭去洗碗,东西在哪儿,我去拿。”贺子谦把碗朝吴达一推,冷冷道。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谁惹你,你凶谁去呀。”吴达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出去了。 我凶了吗?我还不是为了她好,男生那点花花肠子他能不知道吗?还不是看英英妹妹穿的体面,长得讨喜,又聪明能干。 他本来是想等她慢慢长大再说的,谁知这乡下人这么着急,十五六岁就把闺女嫁了是普遍情况。 若再有那黑心崽子,更是早早就把人间姑娘哄上手,只等着显怀就直接接家去,连彩礼都省了。 贺子谦越想越气,看着聪明,其实是个傻的,他不管怎么想,也不能不管她,好歹相识一场。 等她长大找个好人家,他也就放心了。 过了两日,贺子谦和吴达主动请缨给队里去买农药,去了县城。 他们带去的文具只有等放学时在学校门口卖给学生,褡裢里的毛巾和香皂才是此行的主要目标。 “贺子谦,等一下,我在左边巷子,你去右边巷子,左边是五金厂,多半是男工人,右边是纺织厂,女工人多,记得笑,多笑,你温柔一笑的样子,我都招架不住。”吴达再三叮嘱,看贺子谦露出温和的笑脸,才放心的走了。 他走后,贺子谦的脸又板了起来,多年营地生活,他哪里还笑的出来。 等人群三三两两的过来,他看到一辆辆小巧的女式自行车,眼神温柔起来,微微一笑,很是动人。 他刻意放低姿态,轻轻喊道:“各位姐姐,有要毛巾,香皂的吗?” 年轻女工看他高大英俊的脸上堆着温柔的笑意,感觉心都要化了。 纷纷围过来,想看看他手里的香皂是哪个厂退下来的瑕疵品。 谁知一拿到手里,香味就扑鼻而来,还是不同的香味,有花香,水果香,甚至还有茶香,一时之间,忙着掏起钱来,再顾不上跟他拉闲话了。 这一次收获颇丰,两人带的货都被一扫而空,回去一算,足足挣了五十多块呢,只是还有本钱,分给文秀英后,一人还落下十多块。 这可比之前两人单卖文具,十多天挣的都多,还是得货好呀。 从此以后,队里出门买东西的事情就被他俩给包了,每次回去,都会给队长带点点心,罐头什么的。 他们买东西账目清楚,队长也放心。 每趟出门都要步行到镇上才能坐上车,这一来一回就是二十多里土路,两人比刚来时都黑瘦了许多,文秀英只每周周末才与他们见一趟,见一回就要唠叨他们一回,要多顾着自己的身子,钱是挣不完的。 可是他们依然故我,因着不断增加的收入,他们越发动力十足,直到冬日里大雪封了路,他们才没有再找借口出门。 大雪连着下了多日,地里的活是干不成了,只能像往年一样,组织社员们剥玉米粒,收拾柴草,可是这几日雪实在太厚了,一踩下去就会把小腿都掩住了,队里让大家在家歇几日,等雪化一化再出门干活。 猫在家里,就要把炕一直烧的热热的,不然就这么待着,会比在冰天雪地里干活还难受。 文秀英早早的就到大队的牲口圈里去弄了点牛粪,烧好炕后,再埋点牛粪,就能热上好几天,比煤炭还耐烧。 她看着妈妈早晚都要烧他们睡的炕,但因为只能用软柴火烧,没有硬正干柴,炕一直温扑扑的,几个弟弟冻的直流鼻涕。 早饭后,她将弟妹放在自己炕上,让爸妈专心干活,自己全副武装的出了门。 整个村子都笼罩在皑皑白雪中,路上空无一人,静谧安然,雪已停了,只有零散的雪花从枝头掉落,洋洋洒洒,晶莹美丽。 走到靠近知青点到小路上时,就听到欢快的呼喊声,笑闹声,文秀英心想,这城里来的知青就是不一样,雪天不在炕上捂着,还能笑的这么开心,哪个当农民的此时不愁一大家子的口粮,雪天休息却并不安心。 队里的粮食是按照工分的多少来分的,出工才有工分,不出工就没工分,这雪天一耽搁就是三五天,不挣工分,饭却一顿都少不了,尤其是孩子多的人家,更是盼着天天出工才好。 想她前世几乎没有受过冻饿之苦,就是因为两个大人挣工分,只有她一个孩子的缘故,可幼年时的足食,换来的却是她大半生的苦楚。 原来每一分好意都是被苦水滋养长大的。 吴达两手冻的通红,手里还抓着一团雪,看到文秀英乐呵呵的跑过来:“妹子,你来了,给你,咱们一起堆雪人玩。” 他把手里团好的一个大雪团子塞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