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吓的大喊道:“你不会开车,快下来,踩刹车。” 文秀英坐在驾驶室里放声大笑,这老卡车开起来有啥难得,她半挂车都开着上长途呢。 她晃晃悠悠的将车开着到处乱跑,人群都跑的远远的,到了大路边时,她跳下来,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回家了。 文秀英走后,姚司机被赵明寨拉到一边,悄悄问:“你快跟我说说,这菜到底在城里卖什么价?真有那么贵吗?” “八元一斤那是批发价,零卖还更贵呢,不瞒您说,以前东家还送我菜的时候,我能卖到十五一斤。”姚司机一脸忧愁的比划道,看今这形势,东家是气大发了,他这年可咋过来,本来说好的跑完年前这几趟,就给媳妇买条金链子的,现在倒好,都打水漂了。 赵明寨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夏日里他也在集上卖过菜,一斤三五毛而已,冬天本地没有卖鲜菜的,他也是沾了东家的光,偶尔还能吃上几口,可谁知道恁贵呢,现在想想,那两个老的每回来摘的菜都有三五十斤,可不就是他一个月的工钱吗,这下好了,他的工钱是没戏唱了,只希望东家只是一时生气,不会真的跟他计较。 姚司机叹一口气,开上卡车走了。 村民们把赵明寨围住问咋办,他们还等着工钱回家过年呢。 赵明寨呸了一口,怒道:“过了屁年呢,你们这些傻愣子,看东家态度不对,还不帮东家,咋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呢,现在好了,你们就等着吃屁吧。” “支书,东家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个啥能耐呢,若不是家里教的,她哪会在冬天种菜呢,我们敬着她妈,有啥错的。”一个方脸汉子不服气的道。 “你真是个棒槌,现在还看不明白吗,东家的能耐就是,我们的工钱是她给的,菜也只有她能种,真是瞎眼的,不知道谁才是财神爷,现在好了,财神爷跑了,你们就等着喝风吧。”赵明寨怒道。 “这有啥咧,我们跟着木家大哥干呗,他不是说东家的种菜手艺是他教的吗?”方脸汉子不死心道,说着看了一眼坐在田埂上还没离去的木学农兄妹。 赵明寨冷笑一声:“那你去吧,记得先把东家的菜钱要回来,省的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赔个鬼,她那就是唬人的,我就不相信菜能卖那么多钱,再说,我们就不赔,她能把我们怎么样,她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不成。”方脸道。 “你说的也是这个理,算了,就当我们这个月白干了,不去要工钱就是了,看她可怜,就不跟她计较了。”赵明寨郁郁道,说完气恼的看了木学农一眼,便背过手走了。 赵明寨回家后,看着已经上了梁的新房,刚才的郁气渐渐散去,五间大瓦房盖上了,他也懒得再在北风中吆喝着吸风了,老大现在出息了,跟着考古队干的不错,一个月也有近一百块呢,还是全年都有,不像他,这活虽然挣钱,也就是三四个月的光景,还都是最冷的时候,不划算,他辛苦了大半辈子,就等着享儿子的福了。 他正在躺椅上抽着安德门纸烟,疏散开解着自个,老婆桂花急吼吼的进来道:“老头子,快给我二百块钱,我把工钱和料钱给做家具的匠人开了,家具都做好了,就等着我们去拉了。” 赵明寨猛的坐起来道:“前儿不是才给你五百吗,这么快就没了?” “这么多人要吃喝,要给工钱,还有你要正时髦的红砖做外墙,可是贵死个人,一块砖就要五分钱,你算算,咱们一共买了八千砖,得多少钱。”桂花没好气道,跟了这个爱管钱的老抠,每回还得自己来要钱,她就一肚子火气,管钱不管事,哪里知道现在啥都贵,价钱还见天涨,仿佛一夜之间,大家都有钱起来了一样。 赵明寨一心算,光砖就要四百块,五百块是有些紧了,他从兜里摸出钥匙道:“你去取吧,把剩下的都拿出来,约么还有三百多,现在大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小钱就让老大回来再给吧,他年前还能挣上两百块。” 桂花哎一声惊讶道:“这个月都要结束了,东家没有寄钱给你吗?往常东家都会提前汇工钱回来呀,从来都不会短着咱啊。” “没有钱了,以后都不会有了。”赵明寨万分沮丧道,这一刻他才真正的反应过来,他真的以后都领不上两百块的大工钱了。 “咋的了?”桂花追问道。 赵明寨只好将今天的事都说了一遍,桂花气恼道:“你真是几十岁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东家和家里关系不好,你们还上赶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