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的痕迹,奈何不了植物顽强的生命力。 周正点了线香和蜡烛,分了一支给林霜,两人分别上了香,在碑前站了会。 他牵住了她的手。 林霜往他身边靠了靠,挨着他的肩膀,偏首望了他一眼,他也静静看着她。 阳光绵软,墓园荒芜,这一瞬连风声都没有,世间空荡荡的,静悄悄的。 只有他们两个人。 等线香熄灭,周正把墓碑附近的杂草除去,两人手牵着手出了墓园。 周正换了一条更平坦的山道,带着她翻过一个个小山坡,初春的草木疯长,绿意已经弥漫山野,两人随意聊着天,聊着过去和现在的林林总总。 这当然不同于衣香鬓影的晚宴上,用高贵的外语单词和专业术语聊时尚潮流和政治金融,也不同于灯红酒绿间,饮食男女故作暧昧的聊骚和桃色新闻。 是一种沉浸到骨子里,踏踏实实的,却又虚得抓不住说不出的生命力。 两人走在空无一人的旷野里,低矮的杂草和红白黄蓝不起眼的小野花拂过她的裙摆,林霜牵着裙子往前小跑,挥手:“给我拍个照啊。” 周正蹲下来,把她印进相机里,灿烂的阳光,湛蓝的天,洁白的云,甜美无暇的笑脸。 他也走过去,走到她身边,把她搂进自己怀里,用外衣裹起来,她像只茧一样包在他衣服里,咯咯笑弯了腰,他心驰神荡,在她娇靥上蹭了蹭。 “霜霜。” “嗯?” “有你真好。”他搂紧她。 她眼里带着柔柔的光。 天空阔邈,微风轻拂,两人在旷野里缠绵接吻,温柔轻啄。 周正没有在村里久呆,明天学校还有考试,林霜也跟着一道回去,周正奶奶格外不舍得,牵着林霜的手,嘱咐她下次再跟周正一起回来。 林霜捏捏手上的戒指,笑盈盈说好。 ************* 林霜隔三差五拉着苗彩去家居市场,苗彩问她:“你结婚呢?婚期定了没有?” “没呢。” “先把婚纱照拍了,还要提前定酒店,找婚庆公司这些。” 苗彩是过来人,指点起来头头是道,从头到尾滔滔不绝。 林霜皱了皱眉。 旁人劝的多,但她和周正没有正儿八经商量过婚礼的事情,一来临着高考冲刺阶段,周正近来格外的忙,二来,两人还有新房要收拾,最近一门心思都扑在这上头。 她没有想过婚礼这件事。 周正忙上课,林霜忙着布置新家,林海八月初出狱,两人打算暑假搬进新家,把现在同居用的这一套家具送到周正老家,正好把房子完全空出来给林海用。 新居的软装都是林霜精挑细选的,她平时看着懒散,忙起来的时候专注又仔细,周正下完课过去帮忙布置,笨重粗活归他,细致活归林霜,谢晓梦有时候也会跟着张凡过来看两眼。 不得不说,林霜的品味的确好,至少谢晓梦看见已经布置好的衣帽间时,彻底的破防了。 哪个女生不喜欢奶白色的顶天大衣柜,纤细的磨砂金属手柄,暖乎乎的展示灯,全透明的包包和首饰陈列柜,占据半壁墙面的闪闪穿衣镜,孔雀蓝的丝绒复古沙发呢? 谢晓梦已经跟林霜讨论起衣柜的功能性和美观性选项。 “软装花了多少钱?”张凡捅捅周正,挤眼睛:“床很不错,两米大床,啧啧,怎么滚都行.........” 周正把他踢出了卧室。 两人去阳台装洗衣机,周正想起一件事:“对了,借你的那十万块,我过年编了本练习册,今天早上收到出版社给我付的首款,我先还你一部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