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从座位底下摸出一枚窃听器,然后他摇下车窗,往外丢出几米远。 做完这些,他用【解析】确保波本的窃听器坏掉以后,才开始说话: “你的命应该快到头了吧?” 白川悠淡淡的说。 与先前愉悦的话语不同,这次他的语气中,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整体散发着理性严肃的意味。 听到这话,视线始终都在盯着窗外的贝尔摩德,露出微笑。 没有回答白川悠的话,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呵,想不到,最后会是这种搞笑的结局……” 从车窗的倒映中看见白川悠的脸,贝尔摩德心中涌起强烈的失落感。 带着半放弃的神色,她静静的说道:“如果我现在咬舌自尽,你觉得胸口这颗炸弹会不会炸死你?” 闻言,白川悠挑挑眉,露出一丝好笑的表情。 ——不愧是老魔女,在最后一刻还不忘记和他斗智斗勇么? 他稍微提起些性质,有板有眼的告诉贝尔摩德: “其实啊,咬舌自尽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以科学的角度来说,并没有太高的致死几率。” “首先,断舌引起的神经休克,大脑会在数十秒帮你恢复。” “其次,就算是断舌被你吞入,想要窒息而亡,这种情况舌头多半会顺着食道滑下去,而不是堵住气管。” “除此之外,失血过多死你也别想了……流了这么多血你都没死,咬舌流出的那点血,不可能足以致死。” “所以说,你的炸弹不会爆炸,咬舌也并不会让你死亡,只会让你更加痛苦……这也是我敢进来接近你的原因之一。” 白川悠的一句句话堪比杀人诛心。 让贝尔摩德彻底哑然。 直到生命的终焉,自己都没办法占据一丝上风……还真是可悲又可笑。 她心里更加自嘲。 连对白川悠开口讽刺都嫌累,贝尔摩德轻轻闭上黯淡的双眼: “算你赢了……给我个痛快的吧。” “……反正有那两根钩索,只要保持好距离,炸弹的爆风肯定伤不到你。” 她的语气如一潭死水般平静。 见她这样,白川悠露出兴致全失的神情。 即使过去的贝尔摩德有多厉害,现在的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斗志,以及一种“活不活都无所谓了”的破罐子破摔心态。 换了个姿势,白川悠挪动身体,靠在后座,叹了口气。 “有够扫兴的,来之前本以为你应该还有精神嘲讽我两句,说点宁死不屈的台词……” “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他试着用激将法,让贝尔摩德换个表情。 可这种尝试毫无意义。 贝尔摩德眼睛都没动一下,理都不理他。 若不是炸弹没爆,白川悠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既然这样,我也就长话短说吧。” “……其实以这种方式谈话,我是希望打探一些你所知道的情报,作为交换,我会帮你拆掉炸弹,留你个全尸。” 如是说完。 在白川悠的注视中,贝尔摩德依旧毫无反应,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脸上那副样子,就好像在反问他“你觉得我会答应吗”一样。 对于贝尔摩德带有鄙视意味的无视,白川悠并不恼怒。 只是靠近贝尔摩德几分,生怕对方听不到似的,他用平静的口吻道: “你总不希望,你所在乎的两个孩子……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吧?” “……实话实说,我不仅跟毛利小姐很熟,而且和工藤新一关系也算不错,知道很多你所不知道的情报,包括你之前在查的。” 白川悠的口吻非常轻,也非常平。 因为,叙述客观事实这种事,实在不需要太多的感情起伏。 可就是这平静的口吻,在贝尔摩德听来,却强烈到几乎要刺穿她的鼓膜。 她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卑鄙到这种程度。 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还不忘记玩那套肮脏的攻心计。 偏偏自己还没法不上当。 她把黯淡的双眼睁开,有心想表露出愠怒的意味。 可两只手臂像柳叶一样下垂,抬都抬不了,浑身肌肉更是稍稍用力,就会更快的流血出来。 ——毫不夸张的说,克什瓦瑟若是多说几句,她都有可能直接被气死。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