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虚与委蛇而已。 怕是又要不高兴。 上一回带她出来跑马,她亦是不大会。那时是怎样的情形,顾祯已然记不大清了,只依稀记着,自个有些嫌弃,对她说话时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彼时不屑一顾、甚至有些厌烦的事,如今,却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她不肯要他了。 眼眶冒出几分酸涩,风势渐大,顾祯便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马蹄声一前一后响起,混着林间几声鸟雀鸣叫,格外寂静。 赵懿懿也知他就在身后不远处,却懒得回头去看,只自顾自地欣赏周遭景色,时而伸手摘朵花,别在鞍鞯边上。 就这么慢腾腾的走了一会儿,她又觉得无聊,索性这会儿骑术拾捡回来不少,她又开始策马跑了起来,跑着跑着,速度便愈来愈快,那山也离她越来越近了。 俩人一前一后登山以后,顾祯便离她近了许多,见她望着那山崖出神,温声说:“翻过这座山脉,便可出洛阳了,另一边直通洛渠,你若是想,过两日朕可带你从洛渠乘船回城中。” 赵懿懿回过头看他,眼眸亮晶晶的:“是吗?” 顾祯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想要抓住些什么,面色立时沉了下来,眸子里也稍稍染了几分阴鸷。 “懿懿,别乱想了。”顿了顿,他视线瞥向山崖之下,淡声道,“朕明日让人将船只准备好,只是若要乘船,却要绕至山阴方可。” 赵懿懿抿了抿唇瓣,想说些什么,却又尽数吞了回去。 以前总想着夫君能陪自个久些、再久些,如今却觉得,跟他待在一块都突然就兴致全无,她调转过马头道:“妾身有些累了,陛下且自个走走罢,妾身先行告退。” 那如常绵软的声音,却透着疏离与隔阂,似在无形中要与他拉开距离。 纵然知晓俩人如今越来越远了,可他却颓然地发觉,他似乎没有任何挽回的法子,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看着她离自个越来越远。 而他却毫无办法。 可她……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俩人间,任何亲密的事都做了,如若他待她好些、在她那日质问时解释清楚,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她给了无数次机会,却又被他无数次的亲手推开。 顾祯在山上等了许久,直至侍从来报,皇后已然下山之时,方才也调转马头,策马离去。 回到先蚕坛后,他将缰绳随手递给马夫,淡声问:“临川可来了?” 吴茂忙回道:“长公主已然到了,陛下放心,一路顺畅得很。” 几道午后的光打在他俊美的面庞上,从那马厩下的阴影中步出时,恍若神祗。顾祯看了眼吴茂,只是轻哼了声:“叫她过来见朕。” 端着皇帝那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鸷,似乎对长公主毫不关心的模样,吴茂心头一个咯噔,总觉得事情不大妙。那他方才那句话,岂不是也不太对? “皇兄。”刚一被侍从领过来,临川急急忙忙地行过了礼,蹙着眉尖问:“你怎的不等我就……” 顾祯侧首看了她一眼,反问:“朕不等你?” 临川心跳停了瞬,她是有些怕皇帝的,便转为了小声抱怨:“昨儿母后都交代过,今日亲蚕,叫皇嫂带着我一同来的,皇兄你怎的都不等我,就启程了?” “你让朕等你?”顾祯似笑非笑。 临川张了张口,想应一声是,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让她莫要说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