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展现自己已长成,可以饮酒了,不禁笑了笑,没拂他面子,却还是忍不住说了两句:“你才多大,少学这些做派。” 赵懿懿正吃着那道山煮羊,见着俩人的举动,未免多叮嘱一句:“表哥,你酒量又不好,可别跟着他瞎胡闹。”又抬头瞪了眼赵辰,“你也不许多喝,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他这么一瞪,赵辰心下一紧,连忙讨饶:“阿姐我可没多饮,这才头一盏呢,何况陆表哥今日才来洛阳,可不得陪着他多用些。” 赵原难得开口,也替他说了几句好话。 酒液上浮着些淡绿,顾祯看着手中琥珀盏,突然就觉得,这石冻春也没那么诱人了。 他微微仰头,一盏石冻春顺着喉咙滑下去,带过一片火辣辣的刺激。 晃了晃杯盏,见着一滴不剩后,他偏头看向身侧。 想看她的反应。 然他的皇后正微微低着头,在同江都长公主说话。 “好了,一块玉佩而已,也值得你记到现在,后来不是又单独给了你一块?” 赵端端皱着眉头,嘟囔道:“那怎么能一样,我本来有可能赢的啊。” 她要的才不是玉佩呢! 看着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儿,赵懿懿心头跟着软了软,捏着她的脸说:“你这小气包。” 赵端端别扭地转过头,看着墙角一枝茶梅出神。 本来都快忘了此事,偏今日护送她乘舟的人中,正巧有姜嘉言,一下子就叫她想起了旧日恩怨,这才气不打一处来。 “姜郎中也非有意。”赵懿懿笑了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下回再有筵席,你将那一局扳回来就成。” 赵端端闷声说:“阿姐,我知道,我也没在人前说。” 俩人私语片刻,才又重新抬头用饭。 赵懿懿抿了一小口酒,发觉酒香太过醇厚、味道太过猛烈以后,便略蹙着眉头搁了杯盏,不肯再用了。 顾祯几乎是贪恋的看着她,继而又饮了满满一琥珀盏。 这酒劲头足,两盏下去,不过转瞬功夫,便走了微醺之意。 一旁的红衣美人,却又同人说起长安的雪。 没看他。 或许看了,也不过短短一瞬。 顾祯心头微有悒悒,继而又饮了第三盏,搁下酒盏时不慎松了手,发出的清脆声响略有些大。 这回她倒是看了过来,却只是稍稍一顿,什么也没说。 “陛下当心些。”良久,她轻声说了一句。 雅间有炭火,不该冷的。 可顾祯还是觉得冷。 被这一句话险些击垮,心尖颤了颤,他重新握了酒壶,一盏接着一盏,连他自己也数不清。 每喝一盏,便朝边上看一眼。 好在他酒量不错,饶是这么喝着,明面上看着,也只是脸上有些红。 从食肆出来时,天光已暗,快要到宵禁的时辰。 冷得很。 赵懿懿没再骑马,径直钻进了车中避风。 正捧了个铜鎏金云托日月纹小手炉,靠在车壁上暖身子,下一瞬车门开启,外边风雪悉数钻了进来。 看着那高大峻挺的身影,她稍稍一怔,才反应过来,是顾祯紧跟在她后面,也进了马车。 “陛下怎么不骑马?”她往后挪了挪,才能仰头看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