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喊了一句:“我听小少爷的嗓子好了不少,应是不会有什么大碍。” 祁望闻言,极为恼火,怎么哪哪都有她! 与此同时,祁母也正在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吃饭的时候,祁望说话还十分费劲,可现在洗了个澡,说话虽还不能大声,但交流已经不成什么问题了。 她心里也有着自己的顾虑,因明早没有顺风车,除了推磨这个体力活以外,还另外添了一个大麻烦。 从大沟村去镇上,要走差不多一个时辰,更别说还要挑两箩筐的豆腐了。 明天祁望要不来帮忙,家里就少了个劳动力,负担定是压到了儿媳妇身上。 可这么多活,全都让顾青青来,她实在于心不忍。可同样的,她这个做娘的,也不忍心压榨自己生着病的儿子。 左思右想,都没有什么两全的法子,干脆道:“这事明早再说吧,反正无论如何,你都要早些起来。要是身体好转了,就起来帮忙干活,要是没好,你也得跟着我们一起去镇上看病。” 祁望听罢,有些小小的失落,嘴唇翕动,还想再说些什么。 祁母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推他回房间:“你少说话,赶紧睡觉,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起得比今天还要早!” 祁望只得回了屋。 * 次日寅时,鸡都还没醒,祁母就来拍门了。 顾青青住在里间,老早就听见动静了,只是一直没动弹,等着外间的祁望过去开门。 很快,睡得正香的祁望就被拍门声给吵醒了。他此时还未全然清醒,带着起床气,不堪其扰地朝外吼了一句:“谁呀?”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到底是年纪小,身体恢复得也快。 祁母总算放了心,也不再客气了,朝里喊道:“起来磨豆腐了,快开门!” 祁望被接连不断的拍门声弄得整个人很崩溃,就算是用被子蒙住头,还是隔绝不了这种噪音。最后没办法,还是过去开了门。 此时离天亮还有些距离,祁母手上还拿着油灯。一进来,就先扫了眼祁望的脸色,一切如常。又往里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青青还没起来呢?” 祁望烦躁得不行,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去叫她呀!” 祁母悄悄到了里间门口,没听到里面传来什么动静,像是还在睡,便也没打搅,很快就退了出来。 祁望见了,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不拍她的门?” “刚刚拍了那么久的门,青青都没被吵醒,肯定是因为昨天干了太多的活,人太累了,所以才会睡得这么沉。” 祁望不服气:“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我还生着病呢!”说罢,还装腔作势地猛咳了几声。 “你小声点,别把她给吵醒了!”祁母制止道,“咱们今天去镇上卖豆腐,还指望她来挑担子呢,所以让她再睡一会吧,你先去推磨。” 祁望:“凭什么她能睡觉,我就得起来干活!” 祁母也不哄他,直接道:“那你自己选,是在家里推磨,还是把豆腐挑去镇上!” 两个都是费体力的重活,但磨豆子有人帮忙,累了,也能停下休息一会。 挑豆腐去镇上,这个活一般人还真奈何不了,全家都是小身板,也就顾青青有这个能耐。 祁望压根就没得选,只能去推磨。 里间的顾青青,听母子俩在外面嘀嘀咕咕了好一阵,总算商量好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她还能再多睡一会。 她心里筹划着,卖豆腐虽说也能挣些小钱,但太熬人了。一天两天的还成,长年累月的这么干,那就太伤身体了。 顾青青这一个回笼觉,就已经过去三刻了。 因为顾青青不在,磨豆子的进度大幅减慢。直到她过来接手,才总算恢复了正常。 紧赶慢赶地把豆腐做好了,天色依旧还早着。为了到西市抢个好位置,现在就得出发了。 祁望累了一早上,想到还要步行去镇上,双腿更是提不起劲了。 他瘫在椅子上,向祁母讨饶:“这苦差事就放过我吧,我真没力气了。” 时间紧迫,祁母原本是打算带他去镇上看看病,后来实在叫不动他,也就算了。 和昨天一模一样,依旧是婆媳俩一起出发卖豆腐,只是今天的两个箩筐要比昨日稍沉些。 为了省脚程,两人尽挑小路走。 顾青青挑着豆腐打头阵,脚步又快又稳。 祁母空着手跟在后面,险些还追不上她。 现如今在祁母心中,相比起她那个一无是处的儿子,她这个儿媳妇可是要可靠多了。 两人走到一半,碰到了一辆去镇上送货的牛车。 顾青青爽快付了三个铜板,搭了车。虽说她还尚有余力,但也不代表她要为了省下几个子,为老祁家拼死拼活。 因她给了钱,赶车的大叔直接驾着车,把她们送到了西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