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青立刻收刀,心中很是古怪。 祁望怎么会在她的房里? 晚饭时,因祁望的酒量太过差劲,几杯黄酒下肚,人就有些晕乎乎了,很快就被祁母和丁三顺扶了下去。 可顾青青没想到,他们两个会把人送到她这来。 此时,还在沉睡的祁望似是终于觉出了身上的异样,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咕哝,两手开始在床上摸索着棉被。 天寒地冻的,他身上只着寝衣,自是觉得冷。 顾青青见状,“啧”了一声,还是把她刚刚扔到床尾的被子捡了回来,给人又重新盖了上去。 祁望下意识将被子卷在身上,翻了个身,再度睡去。 要是平日,顾青青发现祁望醉醺醺地躺在她的床上,定是要揪着他的耳朵,给他臭骂一顿。 不过今日顾青青自己也是一身酒气,倒也顾不得嫌弃他。 再者,今天还是过年,大好的日子,犯不着生气。 她就是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里? 刚想到这里,祁母人就到了。 “青青,热水来了。”话音未落,祁母已经端着水盆进了正房。 她没在外间看到顾青青,便径直往里间走。 一踏入里间,祁母就注意到顾青青正神情复杂地站在床边,而她儿子就在旁边熟睡。 她似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将水盆放到小桌上,一边拧帕子,一边朝顾青青说道:“咱们今年没在村里,用不着拜年,你们明天晚些时辰起来也不碍事……” 顾青青没接她的话茬,只伸手指了指床上睡得一无所觉的祁望:“娘,他怎么在这?” 祁母神色如常道:“家里人多,住不开,就把他的房间腾给其他人了。” “庄子里住了这么多人,哪里用得着他腾?” 祁母拧着帕子“哎哟”一声,直言道:“你就别瞒我了,我可听三顺说了,你们老早就住一起了。” 顾青青:“……” 祁母显然是误会了。 她心里觉得这不算什么,但这事没法和祁母解释。 祁母将还冒着腾腾热气的帕子递到顾青青手上,语气里饱含着笑意:“得了得了,你们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娘也是过来人。” 顾青青嘴唇翕动,还未想好怎么说,祁母已经开始感谢上苍。 她虔诚地双手合十,一脸庆幸道:“感恩上天赐予两个孩子的缘分,让他们苦尽甘来,终于在一起了。还有孩子他爹,你在下面也能放心了……” 顾青青最终还是决定闭嘴,先洗把脸冷静冷静。 祁母前几天才从丁三顺口中得知此事,她知道后,心底最后一丝担忧也彻底消失,整个人都要年轻好几岁。 等顾青青洗完脸后,她便神清气爽地端着水盆走了,独留顾青青一人头疼。 而床上的祁望对此一无所知,兀自睡着。 祁母走后,顾青青独自在床边坐了一会,酒劲慢慢涌了上来。 那黄酒入口温和,初时不显,但后劲极大。此时再被房里那两个炭盆的热气一熏,这一发作起来,直烧得人头晕目眩,只想蒙头大睡一场。 顾青青扭头,见祁望喝醉后不吵不闹,很是安分的样子。 大过年的,她也不想再继续折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