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劳斯歌剧中的一首圆舞曲。首席加入了一些自己的处理,把变奏变换成大调布鲁斯音阶,听起来居然有点爵士的味道,真是天才的改编。” 卡尔并不太了解专业的音乐,他如同周围所有人一样,只觉得这首曲子听起来格外朦胧甜美。他点头“嗯”了一声,意有所指地感叹道:“虽然我无法通过音乐跟他灵魂交流,但作为朋友,能听出他心情很好。真是许久没见sean这么高兴了。” 白朗闻言有些诧异地看向他:“难道之前首席心情很不好?” 卡尔放下手里的酒杯,回忆了一下,说:“我记得有一段时间吧,他心情有点糟糕,人也显得忧郁,没怎么见他主动演奏小提琴。” 白朗立刻问道:“因为什么?” 卡尔耸耸肩,说:“也许是音乐上的瓶颈期之类的?近几年我一直生活在哈尔施塔特,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白朗低头想了想,觉得有些难以想象。在他心里,祁斯年一直是温柔而强大的。就如同他对和声色彩的处理能力一样,不管是慷慨激昂的,愧疚悔恨的,还是缠绵悱恻或悲伤痛苦的,他始终都能稳稳站在高处,把这些情绪控制地恰到好处。 这是一种成熟完美的演奏风格,也是让白朗崇拜不已的个人魅力。 这样的祁斯年也会遇到瓶颈期吗?白朗忍不住这么想道。 他隐隐发现,对于祁斯年这个人,除了杂志画报上那些与音乐有关的部分,他都知之甚少,甚至无法给出客观的评价。 也许是他脸上露出的困惑太过明显,卡尔突然笑了,伸手在白朗面前打了个响指,说:“放心吧,白。sean如今的状态看起来好极了,从来没有那么好过,我发誓。就算他遇到了瓶颈期,也一定已经走出来了。” 白朗朝他看过去,发现卡尔似乎已经有些醉了,面颊通红,领口也像两边敞开。 白朗伸手倒了杯冰水递给他。 卡尔接过来喝了一口,笑着说:“真好。看起来sean已经找到了他的缪斯。” 白朗呼吸停顿了一下,怔怔地看向祁斯年站的地方。 祁斯年已经结束了一首曲子,目光准确对上白朗的视线,露出了一个盛满了月光的微笑。 后来卡尔和祁斯年又说了些什么,白朗已经不太记得清楚了。 那天晚上回去,短短一段临湖的路程,他和祁斯年并肩走了很久。 淡薄的月光穿过云层,映照在广阔如海的哈尔施塔特湖面,反射的波光给所有色彩斑斓的尖顶小屋都镀上了一层闪烁的银边。 白朗很想问问祁斯年,优秀如你,也会有因为音乐而痛苦不已的时候吗?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的话题未免辜负了这晚的月色。 他希望以后的祁斯年回忆起这个晚上,深深镌刻在记忆里的,只有久别重逢的朋友、阿尔卑斯山脚的鲜花、散发着蜜色香气的食物、以及月光下朦胧而暧昧的《玫瑰骑士》。 这些全部的,百分之百美好的东西。 第22章 【22】莫露西娜 第二天早晨,白朗被窗外清脆的鸟叫声吵醒。 他睡了很沉的一觉,醒来后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想起今天是要和祁斯年去徒步的,连忙急匆匆地起了床。一看时间,刚刚过了早上七点。 下楼的时候,他看到祁斯年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运动衣裤,正站在厨房的边上,仰着头喝水。 这身打扮在白朗眼里是陌生而新奇的,他不由眼睛一亮,多看了几眼,这才发现祁斯年的头发微微汗湿着,手臂上勒出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看起来像是出去晨练刚回来。 祁斯年看到白朗,端着水杯笑着说道:“早上好。” “早上好。”白朗愣了一下,慢慢走到他身边,问,“首席,你起这么早?” 祁斯年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说:“醒得早,就起来了。” 走近了之后,白朗看见有汗水从祁斯年的发间沿着脸颊流淌,滴落进修长的脖颈里。他接过祁斯年手里的水,问:“你去运动了吗?” “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出去跑了两圈。早晨的风景很好。”祁斯年抬手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对白朗说,“早餐想吃什么?” 白朗问:“你做给我吃?我能点菜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