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安安静静地听着,无法控制地沉醉进属于祁斯年的音乐里去。 此时此刻,白朗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就算两年前他没有在茱莉亚遇到祁斯年,没有那些为了接近偶像拼命苦练的寒暑,没有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就算他们在某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地点初遇,在几百人的乐团里,或是在某一次的after party上,他也一定会对祁斯年一见钟情,然后不计一切后果地陷进这段感情里去。 与现在没有任何不同。 那天的最后,唐尼先生理所当然地把那瓶据说价值千金的柠檬利口酒给了祁斯年和白朗。 白朗乐疯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到祁斯年背上,兴奋地用手臂抱着他的肩膀,又去亲吻他的耳朵和脖子,大声地用英文宣告:“这是我的男朋友!” 后来祁斯年当场把酒瓶打开,与在场的人一同分享这据说价值连城的美酒。 白朗只喝了一点点,但很快就醉得一塌糊涂,脑袋一片混沌,根本没法思考。他只依稀记得后来自己被唐尼先生拉着去篝火边跳舞,又和弹奏手风琴的那位大叔乱七八糟合奏了一首波尔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祁斯年的背上了。 祁斯年用双手托着他的屁股,背着他慢慢向前走着。 白朗怔怔地呆了一会儿,篝火晚会和热闹的舞曲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周围只剩下昏暗的路灯照在路上,还有柠檬树被海风吹动的沙沙声。 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黑暗笼罩了,只有祁斯年给他的温度是真实的。酒精和夏夜的热度起到了明显的作用,有这么一瞬间,白朗突然觉得感动到想要哭。 他把头埋在祁斯年的背上,过了会儿,口齿含糊地喊了一声:“首席。” 祁斯年立刻“嗯”了一声,侧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亲,问道:“胃里难受吗?” “不难受。”白朗用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双眼里慢慢蓄满泪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心里觉得无比幸福,泪水却抑制不住地流下来。白朗觉得自己从来不是这么矫情爱哭的人,哪怕年少独自一人漂泊在外,遭遇了那么多不公平待遇,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祁斯年用手在身后轻轻拍打着白朗的身体,问道:“怎么哭了?” “没有,我没有哭。”白朗觉得有些丢人,于是轻声说,“是唐尼先生的柠檬酒度数太高了。” 祁斯年笑了一笑,不知道相信没相信:“以后还是别喝了。” “我不要。”白朗晃动了一下双腿,凑过去舔了舔祁斯年的耳朵,说,“我喜欢你背着我。等我们以后老了,你天天背我好不好?” 祁斯年的睫毛扇动了一下,笑出声来:“等我老了,我要给你做饭,要学做gelato,要陪你在路边演奏小提琴,最后还要把你背回来?maestro bai,你比我小几岁?你觉得合适不合适?” 白朗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身体也跟着晃动起来:“我觉得简直太合适了。” 他又凑近祁斯年,意有所指道:“反正你体力那么好,一定可以厉害到八十岁。” 祁斯年听了,似乎是低低地笑了一声,手也从他的腰线缓缓向下滑去,按着他的屁股捏了捏。 那天祁斯年一直背着白朗走到他们住的房子附近才把他放了下来。 他们的度假小屋是朝海的。夜晚的波西塔诺静谧而安逸,地中海的海水产生了明显的变化,成了无穷无尽的浓黑。 院子外面有一颗很大的柠檬树,树上缀满亮黄色的果实。站在树下,饱含着盐分的海风温柔拂过脸颊,能听到海浪涨落的声音,从地平线上一直响到耳边。 在酒精的驱使下,白朗的大脑依然保持着异常的兴奋。他抱着祁斯年不肯撒手,脸埋在他的衬衫里,几乎可以闻到自己身上淡淡的酒味。 小院子里亮着一盏壁灯,隐约照亮了祁斯年的轮廓。四周暗得出奇,似乎全世界的一切都已经蒸发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灼热的气息。 他们在柠檬树下长长地接吻,尽情爱抚对方的身体。这种感觉让白朗整个人飘飘忽忽,沉浸在令人战栗的调情之中。 过了一会儿,白朗把手从祁斯年的裤子里抽出来,说:“首席,我想拉琴了。”说完,竟直接要往屋子里走。 祁斯年从背后搂住他,气息喷在白朗的耳边,也有些不稳:“现在吗?” “嗯,现在。”白朗的后背贴着祁斯年的胸口,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脑袋一片滚烫,根本没法思考,“我受不了了,我要拉琴给你听。除了音乐,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心里的感情,再不拉琴我要爆炸了。” 祁斯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