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了,希望周家别为此再生事了。” “若是对方已记恨上了,你便是将他们家的人挨个救上一遍也不顶事。”陆蕴想劝她不必将周家放在心上,却越描越黑,“更何况,对周家这样的人家来说,热灶暑日也要烧,冷灶不废一根柴。沈家若是热灶,那便有天大的仇也能放下,若是沈家一朝出了事,就是清算的时候。” 沈若筠沉默半晌,“横竖汴京这里……能少一事也是好的。” 陆蕴嗯了声,揭过这个话题:“刚刚的灯恐是找不回了,还要别的灯吗?” “想要那种会动的。”沈若筠想到刚刚在宣德门见到别人拿的式样,“要两个,要有美人画的,不要生肖的和罗汉的。” 陆蕴应了,亲自去附近灯笼摊,给她买画有美人图、会自走的马骑灯了。 等了半个时辰,寻周三郎小分队里乐康先跑回来,给两人报信,他们小队沿着陆蕴交代的路线,果真在下土桥发现一抱着孩子的男人有些不同寻常,经过辨认,他抱着的,正是不见了的周三郎。 乐康道,他们赶过去时,周三郎正被男人抱着,身上裹着黑色风兜,手里正攥着沈若筠之前插在桌边的绣球灯,摇起来叮当响。乐康他们也正是被这声音吸引到的。抱着孩子的男人皱眉想要将灯拿走,可孩子虽在昏迷中,却怎么也不肯撒手。 乐安见那正是沈若筠之前拿的灯,又见简陋的风兜下露出孩子红色的衣袍,便即时判定这便是被拐走的周三郎。他与林君上前扯了对方的衣袍大叫起来,为了虚张声势,还扯谎说他拐的是自家小郎君。 许是争执得太过,周三郎在推搡间睁开了眼,可因被拍花子的帕子捂过,叫他的名字也无甚反应。见男子要血口喷人,林君情急之下便用了沈若筠教的法子,果真有用,只在他面前只提一个“沈”字,周三郎便清醒了许多。 沈若筠听得津津有味:“……怎么个清醒法?” “他说……”乐康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沈若筠越发好奇:“说什么?” “我瞧当时周三郎不甚清醒。”乐康支支吾吾,“不是什么好话。” “哦?你说来听听。”沈若筠起了兴致,追问道。 “他说……”乐康一跺脚,还是说了,“周三郎说,沈家二娘就该关起来读《女则》。” “噗。”沈若筠倒也没恼,反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没错了,这必是周娘娘的侄儿,正是一家人呢。” 约莫又过了一刻,林君和乐安也回来了,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周沉。沈若筠在随行的人里没见到周季,估计是送回家去了。 周沉今日也是一身玄色衣袍,与陆蕴靠得近。沈若筠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觉得他两很是相像,且都不大爱笑。 沈若筠这样打量两人,陆蕴便斜睨她一眼,意思是又想什么呢。 沈若筠耸耸肩,冲他做了个鬼脸。 许是因着周沉带了许多人过来,竟引着赵玉屏顺着这个方向找到了沈家的锦步帐,人还未走进,便在外面唤沈若筠:“阿筠!阿筠!” 沈若筠一听,哪还顾得瞧什么周深周沉的,眉色间满是舒展的笑意,提着陆蕴刚买的马骑灯循声跑出去见赵玉屏。陆蕴立即看了眼乐康,乐康、乐安两个便立即跟了上去。 “今日的事,先在此谢过了,等明日再携幼弟上门道谢。” 陆蕴客气道:“拐子原就可恶,这也是应当的。上门道谢便不必了,府上……” 他这样一顿,周沉知是何意,想来确实也不方便,总不能让沈若筠招待他们吧。 两人站在锦步帐前说着话,周沉注意到陆蕴目光总是落到不远处与赵玉屏说笑玩闹的沈若筠身上。两个小娘子今日都穿得白袄,极巧的是都穿着妃色的裙子,头上带着颜色鲜亮的堆花儿,这样嬉闹着凑在一处看灯,若是不认识的,定会以为是亲姐妹。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