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拿来怼他的话,此时却一句也不想说。 周沉说“也可以这样理解”,明明白白不需揣测,她是哪怕上元节也不许弟弟和她一处吃酒的人,是要知而慎行危墙,是严防死守的出格。 她们沈家人是如何十恶不赦,要被人这样看待呢? 楼外寒风侵肌,雅阁内却暖意酽酽。 周季被人架到背上尤不知,还舒服地打了一声鼾。 沈若筠心里想他真是个好命的憨憨,又见周沉仍站那里,懒得开口撵他了,转身去了露台透气。 胸前挂着的麒麟锁的流苏被一阵寒风吹得叮当作响,她径直走到栏杆前,仍不嫌冷。 赵玉屏与沈若筠一个屋檐下相处多年,极少见她如此。回首瞪了一眼周沉,急忙拿了沈若筠的斗篷来露台寻她。 “阿筠,今日实是对不起。” 赵玉屏给她披斗篷。 “不必放心上。”沈若筠站在露台之上,顺手将赵玉屏也拢到自己的披风下面。 “你是不是有些不开心?”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有些不值罢了。” 沈若筠看着汴京的人间仙境,见赵玉屏因自己的事神情寥落,反去安慰她:“你看,楼下有这样多的人。” 她指着楼下御街鱼贯的赏灯人群给赵玉屏看,“所以这样多的人,总会遇见几个脑子不好使的,这很正常,不要和他们生气,不值当。” “反正我就觉得阿筠好。”赵玉屏心里堵得慌,“我若是个男儿,定要娶你。” “这话可不能当着你母妃面说。”沈若筠被她逗笑了,“我怕濮王妃听了……便不让你见我了。” “不会的。”赵玉屏说话的声音小了些。 “冷就进去吧。” “不要。” 两个人傻兮兮地裹着一件斗篷,沈若筠吹了一会儿冷风,吹到有些发烫的脸上,涩涩的疼。 冀北冬日时常下雪,今年下得更多,听说稍站片刻,便能成一个活雪人。 想来今年也是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犹著。 今日上元佳节,也不知道祖母与长姊过得如何,可有浮元子吃。 沈若筠很少有这样纯粹思念的情绪。往日想她们时,就给自己找些事做,比如可以想一想令她与陆蕴都操心的硼砂,研制卧雪斋的新品。现下思念之情从四面八方袭来,难免有些神伤。 她缓了缓,就拉着被寒风吹得打哆嗦,却仍陪着自己的赵玉屏回来室内,周沉已经带着周季走了。 姜梅子敲门进来雅阁,濮王府的婆子在一旁催赵玉屏道,已近亥时,须得回去了。 赵玉屏哪舍得走。 “回去吧。路上小心些,莫教王爷王妃担心。” 赵玉屏握着她舍不得松手:“下次不拘什么宴,你也要来呀。” 沈若筠送她到外间,她一走,雅阁便只剩沈府的人。沈若筠见林君他们已经不在屋里吃酒了,聚在一处垂头丧气的,早园来问她是不是要回去。 “你们怎么了?” 林君与乐康低头不语,沈若筠想来是刚刚周沉闯入时,林君他们没有拦住,现在有些郁郁。 “无事的,他家人就是这般不讲理……只今日之事也别告诉陆蕴了。” 沈若筠又四下看了看,菜倒算了,只樊楼位置难得,加之横竖也要自己结帐,便对林君道,“咱们今日就在此多待会,烦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