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眼下先保着她才是要紧的,若是连她也保不住,才是真正愧对沈家。” 周老夫人神色稍霁,“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周沉心一横,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周老夫人,“孙儿此趟,还有旁的收获,少英的事,非我家之过,眼下只要再等等,便可解决梅娘的事了。” 周老夫人听得心里直冒火,“婚姻大事,你怎可一次两次都如此儿戏?” “若非蒲家拿少英之事威胁,我是不愿娶表妹的。”周沉道,“我院子里的事祖母当个笑话听听便是,不必当真。” 周老夫人想到蒲家与周夫人,头痛欲裂,“我是管不了你们了。” 周沉又认错,劝祖母好好保重身体。再回嘉懿院时,步伐不由放慢了许多。 他忽然想起之前沈若筠在的时候,除了以为她回沈家那次,从未如此过。 周沉在院外踱了会步,终是回了院子,蒲梅娘忙上来迎,“夫君。” 周沉嗯了声,直接往西梢间去。 梅娘也不纠缠,“那夫君早些休息。” 周沉走了两步,忽又折回,看着她道,“她是由官家明旨赐婚,太后同濮王妃发嫁,嫁到周家来的。” 梅娘道:“妾知。” “所以有些话能不能说,还是放心里想想,她与我未和离,如此说她……便是藐视圣意。” 蒲梅娘咬了咬唇:“夫君,此事不是……” 周沉打断她,“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 他进了西梢间,心下烦闷。当时娶沈若筠虽是权宜之计,可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娶蒲梅娘却是被蒲家同自己母亲逼迫,但凡男子被算计婚事,总是不会高兴的。 又过了月余,周家操办起周季和赵玉屏的亲事来,濮王妃不舍小女儿,将女儿的婚期定到明年春日。周季心不在焉,险些在濮王府的人面前失态,又顶撞长辈,被周崇礼罚去祠堂跪了一宿。 清晨,周季身边的小厮罗瞠扶着他回去,周沉看见了,亲自来扶他,“你这又是何苦?” “我不要你扶。”周季不想看见他,“我怎会有你这样的哥哥。” 周沉松了手,周季触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疼得他直咧嘴。 “我看你是越发不懂事了,还不如阿妤。” 提到周妤,周季好笑:“那你去见见阿妤,看她可理你?” 周沉强按心下的怒火,与弟弟讲道理,“阿妤不懂,你怎么就不能动脑子想想……她如何能在周家住?” “咱家不好,那你放她回家不就行了。”周季揉着膝盖,“阿妤那次,若非她跟着,恐人就没了,可你却借此故意关着她,恩将仇报;你还欺负她无长辈,再娶旁人……我都觉得没脸见她了。” 周沉被周季责备,怒火中烧:“你也要娶亲了,郡姬与她关系好……你若总这般惦念她,叫郡姬生了嫌隙,让她们以后如何再见?” 周季咧嘴笑了,“这有什么,我同她可以一道骂你。” 周沉想了想那场面,面色铁青,又要踹他。 周季见状不妙,赶紧叫了罗瞠来扶着溜回院去。 周沉晚间想去隐园,偏周季那些话直往他耳朵里灌,刺耳戳心。其实不必他们提醒,周沉也知道,若是沈若筠记起旧事……必不可挽回。 他烦闷不安了好几日,却还是只想见她。 沈若筠倒是没注意周沉来没来,她已经可以看到模糊的光影了。因失明太久,狄枫并不敢让她一下见到太明亮的事物。又想她快复明了,便拿白丝巾将她眼睛系了,嘱咐她先适应两日。 周沉来时,沈若筠正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