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计谋,亲昵地唤她,“我知道我娶蒲家女,教你受委屈了。可官家朝事繁重,如何能拿家事来烦他?” “官家什么都知道了,你也不必再作戏了。”沈若筠劝他,“官家朝事繁忙,我们立即和离,便不打扰了。” “你我……” “你我自成亲始,便都是在做戏,成亲后以东西梢间分房而居,也无夫妻之实。”沈若筠抢在他前开口道,“眼下官家不计较这个,是愿意收回成命的。” 像是怕周沉不信,她又福身对赵殊道,“官家,我与周御史虽无夫妻感情,但也知他是朝廷可用之人,还请官家莫要因此事怪罪于他。” 赵殊闻言,有几分信了周沉不喜欢沈若筠,只是因着赐婚才如此,又奇道,“我记得当年,你们也是……” “官家,蒲家之事是我处理不当,叫阿筠与我生了嫌隙。”周沉赶在赵殊下定论前,双膝跪地道,“她嫁与我前,我便心悦她,此事狄都知也知……蒲家之事是教她受了委屈,我必在三月内处理了,以后倾尽一生,爱之护之。” 沈若筠听得汗毛倒竖,又转头看了看半掩着的暖阁,心道周沉还真是朝三暮四之徒,为了不与自己和离,竟是连多络也不顾了。 赵殊被他的话感动,又劝沈若筠:“你也想想,昔年初见……” 沈若筠咬牙,又听周沉补充,“官家明鉴,昔年初见,我便对阿筠一见倾心。蒲家之事是我之过,我必会处理妥当的。” 他太不要脸了。 沈若筠四下打量着,何处可以让她伪装碰柱自尽,却见赵多络推开暖阁的门,逆着窗边透进来的光,缓缓走出。 赵殊不知她是何意,“你怎么了?” “父皇。”赵多络双手交叠,盈盈拜于地,“此事女儿本没脸说,可我与阿筠相交多年,若是不说,我恐会终身难安。” 沈若筠没料到赵多络会出来,周沉也是意外,俱是屏气凝神听着。 “女儿年少不知事,爱慕周御史,曾与他几次在宫禁私会……”赵多络咬着唇,声音又低几分,“因我身份特殊,所以周御史才撒谎,说他是与阿筠相会,阿筠也是为了女儿,才妄担了这个虚名。此事全是女儿之过,女儿甘愿受罚,还望父皇准许阿筠和离罢。” 赵殊原是听旁人事,此时牵扯出自己女儿,呆愣原地。因着往日只当没这个女儿,故而此时想发作也没什么情绪,目光又在周沉和赵多络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你们……” 周沉还想陈情自己已变了心,却见赵殊似是累了,阖目道,“罢了,这桩婚事原是我之过……” 沈若筠闻言,心下松快,“官家怎会错,是臣女不配做周家妇,现下和离了便是。” 赵殊叫来狄杨:“你帮他们处理吧。” “官家。”周沉重重地磕了个头,发出一声闷响,“臣受怀化将军所托,要替她照看幼妹。君子一诺,不愿违约,还望官家明鉴。” 沈若筠没料到他会搬出自己姐姐,急火攻心,咳了两声才反驳,“我与你成亲前,已告知我长姐,亲事是假。故我长姐是不会如此说的,此事是你杜撰。我长姐是何等人物,官家也清楚,我便是比不上她,也不必要你照看。” 提起沈听澜,沈若筠咬着唇,悲不自胜。 沈若筠虽然没有在沈听澜被逼和亲前见到她,但是她知道,姐姐放不下自己。 她本来也是可以拒绝的,若不是还有自己,她抗旨又如何? 拿身体擦过无数枪林箭雨,抵御外族入侵十五载,何惧一死? 沈若筠擦了泪,恨不得自己也能领兵统将,杀去辽邦,好接她回家。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反叫两人都委屈。” 赵殊见沈若筠如此形容,还是偏向了她,对周沉道,“你们和离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