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去赴宴,沈蓟是与沈听澜一起睡的。 “还未到辰时,小小姐与将军在院子里,正要用早饭呢。” 沈若筠点点头,等梳洗完,果见陆蕴与沈听澜、沈蓟一道坐在院子里。 沈蓟见了她,招着小手,“娘,吃饭。” “好。”沈若筠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阿蓟吃的什么?” “鸡子羹。” 沈蓟握着小勺,舀了一勺要喂沈若筠吃。 “你自己吃,娘有。” 沈若筠在一旁坐下,看了看桌上菜色,陆蕴盛了碗米汤,放到她面前。 “干嘛给我吃这个?” “昨日的酒好喝吗?” “又非怀着小阿蓟,喝些酒怎么了。”沈若筠不服气,“我都当娘了,你还管我呢。” “喝些酒也没什么,”陆蕴语调拉长了些,“可有些人喝醉了……会说真心话。” 沈若筠刚喝了口米汤,闻言差点呛住,咳嗽了两声,追问陆蕴:“我昨日说什么了?” 沈听澜替她顺气,“吃完饭再说。” 陆蕴在一旁补充,“也是,此事不好说给阿蓟听。” 沈若筠闻言,耳根都红透了,只有沈蓟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看看这个又瞧那个。 因为王世勋回来,王珩就与他住在一起,但是早上会先来这里,接沈蓟一道去学堂。 沈若筠送完两个孩子,回来又去问陆蕴,“我昨日到底说什么了?” “你真不记得了?” “若记得还来问你?” “那你去问琅琊王吧。” 沈若筠嗔他,“你不说就算了。” 陆蕴见她恼了,便不再打趣她,与她道,“你昨日酒醉,拉着琅琊王不许他走,还说你喜欢他,舍不得他离开。” 沈若筠似是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我……我真这么说了?” 陆蕴噙笑:“不信你去问他。” 沈若筠脸颊飞上一片彤云,拿手捂了脸,不敢去想那场景,“喝酒误事,老祖宗真是诚不欺我。” “我逗你的。”陆蕴笑够了,才与她道,“他抱你回来时,你都睡着了,人事不知……我怎么知道你与他说了什么。” 沈若筠:“……” 陆蕴不再与她说笑,而是劝她,“既舍不得他,告诉他也无妨。” “那不行。”沈若筠拿手背给脸颊降温,“夔州也不太平,他来此这么久,不能再……” “人世间能遇见一个喜欢又契合的人,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我知道,所以能遇见他,已是我之幸。”沈若筠明白陆蕴的意思,“可我与你说实话……我不想再嫁人了。” 陆蕴倒是不意外她有此想,沈若筠见他自责,反而劝他,“我不是因为周家事才如此的,而是我有我要做的事,他也有他的。我们肩上都有各自的责任,不必一定要一个人去迁就另一个人。” 她想到王世勋,轻声叹道,“和隋之珍,能观之已是人生幸事,何必奢求拥有呢?” “若他想呢?”陆蕴道,“夔州到青州,可修航路。你若害怕嫁娶是种束缚,也不必做琅琊王妃。” 沈若筠觉得自己脸上灼热更难消退,“你可别乱说。” 正待此时,乐安来报,说是琅琊王来了。 陆蕴忙道:“快请。” 王世勋进了院子,与他见礼,“陆先生。”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