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拽着桃枝的袖子,追问:“小枝,大爷...是不是要出门了?” 桃枝虽纳罕时婳怎么问起大爷,但还是如实回道:“对,明儿一早就走,听说是去两广做买卖,得叁四个月回来呢。” “你怎么忽然问起大爷来了?” 时婳躺在枕上,重重喘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没什么,只是方才听有人议论。” 陆曜臣出门后,时婳的病一日比一日好,不出半月,已经好了大半,桃枝来给她送饭,看着她精神好了很多,不由得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你总算是好了。” “多谢你...桃枝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了”时婳淡淡一笑,“若不是你,我怕早死了一百回了。” “呸呸呸”桃枝连呸叁下,“说什么晦气话!” 她把粥递给时婳,笑道:“若想谢我还不简单,等你好了,多绣几个帕子给我就好啦。” 时婳点点头,笑的轻松,“没问题!” 半月之后,燕子在檐下筑巢,梨花落了满满一院子,时婳的病终于好利索了。 天气早已回温,众人都换上了轻薄的春衫,时婳也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豆绿色带暗纹的长裙来,她换好后,对镜开始绾发,她还特地涂了一点口脂。 时婳看着镜中的自己,光鲜靓丽,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她今日就要去找叁爷陆昕文,豁出去脸皮,求他要了自己当通房... 她要赶着陆曜臣回来之前,把自己送到叁爷的床上,要不然等着就一个死。 清白干净的死和不知廉耻的活,她选择了后者,就不用再矫情什么脸面不脸面了。 晚饭已过,陆昕文像往常一样来到陆老夫人院里,晨昏定省。 时婳在廊下和几个小丫鬟说着闲话,余光却紧紧盯着门上的帘子,生怕错过陆叁爷出来。 约莫两刻左右,陆昕文从屋内出来了,时婳扯了一个谎子,告别小丫鬟们,悄悄跟上叁爷,她跟了一路,直到都要走到陆昕文的院子了,她也没能鼓足勇气喊住他。 “你跟着我做甚?可是有事?”陆昕文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 他其实早就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起初以为只是顺路,谁知她竟然跟到院子来了。 时婳脸红的要滴血,抿着唇,垂在身侧的手,出了一手的冷汗,裙摆都被她攥出了褶子来了,她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陆昕文见她忸忸怩怩,也不言语,便转身就走,谁知她却在背后喊:“叁...爷...” “何事?” 令陆昕文没想到是,眼前这个长相甜美,看上去娴静文雅的女孩会在他面前跪下,然后说出如此不端庄,甚至是有些自轻自贱的话来。 “叁…爷…我想到您院里伺候…求您同老太太要了我吧…”时婳头上悬了一把利刃,什么礼义廉耻,统统顾不得了,由不得她退缩。 不光他没想到,就连不远处的陆时侒也没想到… 100珠珠加更在10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