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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


如寒冰又冷又硬:“还不快去!”

    十四应道是,快步出了幽露院。

    陆时侒到浴房,倒了大半桶才从水井里打的凉水,在桶里泡了半刻,混混沌沌的脑中逐渐清晰,他想了几种可能,派去去德州的人还不曾传信回来,但他总感觉许穆清会带她回家。

    既要回家,从扬州到德州,不管走陆路还是水路,最快最捷径的路线无非就是沿着淮安—宿迁—徐洲等地一路北上,陆路千里迢迢,辛苦万分,许穆清定不会一直带她走陆路,那么只要在这几地的渡口严防死守,他再顺着陆路追,应当是会找到的。

    陆时侒穿好衣衫,戴上香囊,急步往门外走,走到书房时顿住了脚步,他找出锁在箱子里的契约,看了一眼,收在了怀里,疾步出了家门。

    十四跟着陆时侒一路从高邮到安宜,因早有了扬州府衙的下令,加上打点,他们到一城就有县衙捕头协助各处搜寻,这日到了安宜。

    清晨,客栈刚刚开门,迎来的不是贵客,而是一队捕快,后面还跟着个衣着不凡,冷面清俊的年轻公子。

    捕头掏出画像,展开在店小二面前,“看看,可见过此人?”

    小二凑近眯眼细看,看清后,眼睛不由的睁大,忙说:“见过见过!!!”

    不等捕头细问,陆时侒就冲了过来,他一把拽着小二脖领子,横眉立目的瞪着他,激切万分的追问:“人呢???”

    “走走了”小二被勒的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他坐在床上,掌心抚过锦褥到枕上,侧身抬腿,躺到了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腹前,阖上了眼睛,就差一点点,她前晚还躺在这张床上,店小二说她病了,在客栈养了好几日,昨日晚间才走。

    陆时侒在时婳住过的房里,待了半晌,十四不知他在里面做了什么,总之他出来时,眼睛更红,步伐更急促。

    店小二说,许穆清曾向打听过从哪里坐船!他必须得在她上船时将人拦住。

    天气暑热,许穆清顾及着时婳的身子,都是趁日出之前,日落之后赶路,日暮交替时,乌云上涌,天骤变,黑的要比往日更早一点儿。

    许穆清怕下雨不敢耽搁,等时婳吃完晚饭后,他们就动身往淮州渡口赶,马车停下,时婳扶着他的胳膊下了马车,抬眸一望,风起云涌,黑云翻墨,不仅是把天染黑,就连四周,脚下,甚至是远处的江面,都是一片黑沉沉的,天地之前宛如被一块厚厚的黑布掩住,她感觉心里突突的,很压抑。

    他轻声喊她:“婳婳,走罢。”

    “嗯”时婳收回目光,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往岸边亮着点点灯火的渡船走。

    许穆清下了石阶,回身向她递手,时婳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搭在了他的手心,还未曾迈步,突然有一阵嘈杂忙乱脚步声混着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马蹄子发出的“嘚嗒嘚嗒”清脆声音,越来越响,离她愈来愈近

    四周骤然变亮,她能看清江面,以及许穆清的眼中都映着火把照出来的橘黄亮光。

    一声极为沙哑,虚弱的声音喊她:“婳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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