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确定了他们的父子关系:“啊,这位是……” 沈岱打断了他:“程助理,我喝奶茶。” “哦,好。”程若泽将袋子放在椅子上,用眼神询问沈岱,他能察觉到俩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 沈岱低声道:“别问了,我们吃饭。” “好。”程若泽虽然不十分了解沈岱的背景,但也从瞿末予或陈律师那里听过一些零碎的信息,私生子总归是有些家庭问题的,他一个外人自然要闭嘴。 沈秦自己也感到尴尬,便站得更远了一些。 手术进行了快五个小时,终于顺利结束,姥姥被推出来的那一刻,沈岱看到护士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手术是成功的,他激动得鼻腔酸涩,眼睛也跟着湿了。 程若泽高兴得在一旁连连鼓掌,一面恭喜沈岱,一面感谢医生,表现得像个家属。 沈秦也走了过来,看到姥姥的瞬间就泪如雨下,姥姥还处于麻药刚过的无意识期,只是发出一些呓语,混沌的目光却对着沈秦,也不知道究竟看见了没有。 姥姥被推进了监控病房,所有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沈岱平复下情绪,好好感谢了医生和护士,也细心记录下医生对他的所有要求。 沈秦隔着窗户看了一会儿,就抹着眼泪走了。 沈岱整个人脱力地靠在椅背里,感觉这一天太过漫长,长到分分秒秒都有什么东西在磋磨着自己的心,他感激地看着程若泽:“程助理,真的谢谢你,你陪着我在医院等了一天了,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我没事儿,你呢,你也回去休息吧,这icu你也进不去。” “嗯,医生说观察三天,没事儿的话就会转到普通病房,我想再待一会儿再走。”沈岱抹了一把脸,“你先回去吧。” “真不用我陪陪你吗?” “不用,我一会儿就走了,已经麻烦你很久了。” 程若泽又留下几句安慰,就先走了。 沈岱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又起身凑到门边,通过小小的窗户看躺在病床上的姥姥,那是他归属感的寄托,是他唯一的家。 手机震了两下,沈岱拿出来一看,竟是瞿末予发来的信息:小程说手术很成功,恭喜你。 沈岱眼眶一热,他想回复,但是手指忙乱得总是输错,便干脆发了一段语音,他说道:“嗯,很成功,只要再观察几天就能转普通病房了,末予,谢谢你。” 瞿末予一次又一次地帮助他、拯救他,这就是他即便发现了瞿末予性格中的诸多傲慢和冷酷,依然无可救药地沦陷的原因。 很快的,瞿末予也回了一段:“你还在医院吗。” “还在,我进不去病房,但我想陪她一会儿。” “我就在附近,我过去看看。” 沈岱甚至没有听完最后一段语音,就紧张地按掉了,他的拇指悬停在那白色的语音条上方,只听着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他轻轻触了一下,瞿末予深沉又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说他要来看看。 哪怕是因为在附近,哪怕是顺路,哪怕是一时兴起,会来看望自己生病的家人,这是关心的表现,不是吗。 沈岱反复听那段语音,直到他掌握了每一个字的音律音调,令其在脑中无限循环,他才敢确信自己没听错,不是在经历了漫长又疲倦的一天后做的梦。 不到一刻钟,瞿末予到了。 沈岱怔怔地看了瞿末予两秒,便几步快走上去,扑进他怀中。人生中第一次,在没有发情、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沈岱如此地想要依赖一个人。 瞿末予眸中闪现一丝讶异,又很快被温柔所覆盖,他一手搂着沈岱的腰,一手抚着那柔软的发丝:“害怕了吗,现在没事了。” “嗯,没事了,医生说手术效果比预期得还好。”沈岱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姥姥马上就会好起来。” “太好了。”瞿末予看着沈岱泛红的眼眸,忍不住低头亲他薄薄的、温热的眼皮,“那不哭了。” “没哭。”沈岱硬是刹住了泪腺的失控,郑重地看着瞿末予说道,“谢谢你,给我安排的这么好的医生和医院。” “应该的。”瞿末予用手指勾了一下沈岱的下巴,逗弄小狗般,“你现在是我的人,你有什么事,我会给你解决。” 沈岱的瞳光荧烁,仿佛是瞿末予的光映进了他眼底,让他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同时,那种极度渴望而不可得的绝望再次涌入心室。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omega要前仆后继地去争取顶级alpha,他以为他对瞿末予的喜欢是因为那场实验室事故,他以为自己与大多数omega不一样,从不甘于做一个依附者,实际他根本违抗不了本能,哪怕他和瞿末予此前从无渊源,只要靠得这么近,他依然会动心,他渴望拥有一个强大的、只属于自己的alpha。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