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破戒,放纵彻底,彻夜未眠。一切朦胧似幻境,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般,虚幻缥缈,唯有清醒后浑身上下的不适,最为真切。 明仪正出神,梅娘忽道了句:“今日正好是初一,依祖制您和摄政王该行同房之礼。” “今晚就、就要吗?”明仪涨红了脸愣愣道。 她话音刚落,门外忽传来玉梨行礼的声音:“奴婢见过摄政王。” 明仪神色一僵,循声望去,在纸窗上瞥见了谢纾的人影,显然他已经在那站了好一会儿了,方才她说了什么,他怕是一字不落都听了去。 谢纾自窗外缓缓走到门前,两人四目相对,一室皆静,只闻得窗外簌簌风声,和远处树梢乌鸦鸣啼之声。 明仪:“……” 谢纾:“……” 一阵诡异的静默过后,谢纾清咳了一声,道明来意。 “今晚宫里有接风宴,你同我一道去赴宴。” 听见“接风宴”三个字,明仪秀眉骤然蹙起。这场接风宴,四品以上京官及其家眷皆在受邀之列,崔书窈也会来赴宴。 想起前两日崔书窈刻意派人来长公主府门前嘲讽她,连自己夫君的接风宴都不敢去的事,明仪脸色一沉。 今晚接风宴她不仅要去,还要和谢纾恩恩爱爱一起去,让崔书窈知道什么叫脸疼。 这么想着,明仪转身进屋去换赴宴的衣裳,挑了身彩绘丹凤鸳鸯纹白绫褙子和朱裙,再配上郁金色披帛点缀在腕间,既显身段玲珑又不失华贵。 明仪换好衣裙出来,正瞧见谢纾坐在堂前翻折子,她走到谢纾跟前摆弄了一番,朝他问:“好看么?” 谢纾翻折子的手一顿,抬眸瞥见红裙丽影,秀颈纤腰,默了一瞬答:“过艳。” “是吗?”明仪又进屋重新换了几身,一身比一身素淡,可谢纾嘴里只有两个字。 “过艳。” 明仪:“……”还艳?她穿得再素点,都能直接去给他守灵了。 明仪有些恼了,进屋随手扯了条藕荷色折枝小花缬纹长裙换上,再次走到谢纾跟前,声音有些咬牙切齿:“还艳吗?” 谢纾向她扫去,见她不施胭脂仍嫣红饱满的唇瓣,一双眼潋滟如秋波,上扬的眼尾写满骄矜,这样的容貌,无论穿得如何素淡,都难掩秾丽艳色。 窗外天色渐暗,赴宴要紧,谢纾无意与她在此事上继续耗下去,叹了口气,随口附和了她一句。 “好看。” 明仪愣了一瞬,随即脸颊“咻”地浮起两片薄薄的红云,唇边漾起笑意,像极了生气炸毛的猫被哄好后的样子,轻声应了句:“哦,那便穿这身吧。” 他觉得藕荷色好看? 谢纾从明仪身上移开视线,望了眼天色,口吻极淡:“时辰不早了,走吧。” “等等。”明仪似想到了什么,随手从妆奁里翻出一样东西,递给了谢纾,“这个你带着。” “这是什么?”谢纾低头去看手里的东西,似乎是一只平安符,用朱红锦缎制成,芯子里头似乎藏了铁片一类的东西。 明仪别过脸去,别扭道:“你我的定情信物。” 谢纾揉了揉眉心:“你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东西?” 明仪解释道:“这东西当然是假的。虽是假的,但很有必要。你我不是说好要在人前做对恩爱夫妻吗?可是你想啊,我们是被迫成的亲,刚成亲又分隔千里,哪里来的夫妻情深?这怎么也说不通啊。可有了这定情信物,一切便都能解释通了。” 饶是谢纾有颗七窍玲珑心,一时间也想不通手上那枚普普通通的平安符还能和夫妻情深扯上关系。 只听明仪接着道:“你突然离京出征,身为妻子的我忧心丈夫安危,于是在佛前苦苦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