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结束这段回想,不知怎的心里有种散不去的失落。 云莺往浴池里撒了一些新鲜的玫瑰花瓣,待明仪沐浴得差不多了,又取来滴了香露的帕子,替她擦干身上水渍,抹上珍珠末制成的香膏。 玉梨捧着三件干净寝衣进来,让明仪选穿哪件,有八彩织金软缎的,素白单丝罗的,还有紫色丝绸的。 明仪扫了眼寝衣,吩咐道:“这些都不成,去取件藕荷色的过来。” 好不容易换好了寝衣,明仪又觉得:“我的指甲看着有些长,还需修一修。”免得一会儿抓伤人。 等修完了指甲,她又挑剔道:“慢着,我的头发好似还未干?”一会儿沾湿了卧榻可不成。 “等等!沐浴完是不是最好再焚个香?” 云莺,玉梨:“……” 如此这般折腾了好一番,明仪才从净室出来。 梅娘早捧着房中帐在主屋门前等她,在进主屋卧房前,梅娘塞了一只香囊给明仪。 “这里头装了助兴的药草和香料,可为殿下王爷多添些闺房之乐。桌上还备了一壶好酒。” 明仪:“……” 她捏着香囊,同手同脚推门进了屋。屋子里空荡荡的,落针可闻,明仪就着昏暗的烛光,瞧见站在一旁解衣衫扣子的谢纾。 谢纾修长指尖一点点挑开严丝合缝的禁地,动作优雅、不紧不慢。额前发丝垂着细密水珠,身侧淡香沁人,显然他也已经梳洗过了。 明仪朝床边走去,目光落在谢纾身上:“这么快看完折子了?” 谢纾回望她:“不是我快,是你沐浴用了整整一个半时辰。” 明仪:“……” 谢纾换上寝衣,走了过去。 烛火忽明忽暗,明仪看着谢纾的身影逼近,呼吸一紧,朝后退了一步,坐倒在卧榻上。谢纾微垂着眼,瞧见她青丝散落在雪白锦被上,藕荷色丝制寝衣似敞非敞。 四目相对间,某种情绪在升温。彼此的气息,粘连成丝,牵扯交融。芙蓉帐暖,气氛正好,明仪却忽叫住谢纾。 “等等。” 谢纾:“嗯?” 明仪从榻上起身,小步走到桌旁,倒了两杯酒,递给谢纾一杯。 她低下头,两颊微红,细声对他道了句:“洞房前要先饮合卺酒。” 谢纾低头看了眼明仪递来的酒,置于鼻间轻嗅,确认是素酒,且无问题后,举杯去饮,却又被明仪叫住。 “等等。” 谢纾轻叹:“又如何?” 明仪踮起脚尖凑到谢纾跟前,与他挽手交杯,认真讲究道:“合卺酒要这样喝才成。” 谢纾:“……”麻烦。 谢纾依着她交杯饮完合卺酒,空了的酒杯倒在桌上。 合卺酒浓烈,明仪微醺着去到了卧榻上,又朝谢纾勾了勾手:“可以了。” 谢纾忽而失笑:“可以什么?” 明仪眼里泛着潋滟水光,双颊飘着似菡萏掐出汁般的娇艳红晕,声线细软,带着一丝绵密粘稠的异样情愫:“你知道。” 谢纾:“……” 明仪拧着眉心,似有纠结,好半晌,羞答答地朝谢纾比了三根手指。 谢纾:? 比三个指头是何意? 明仪想着,恩爱夫妻总是要在房中帐上多记几笔的。虽说如今谢纾看着清瘦了不少,且年岁长了体力定然不如从前,但这个数总是要的吧。 同为恩爱夫妻,他们怎么也不能比一夜三回的平宁侯夫妇少不是。 谢纾望着明仪羞怯期盼的脸,静思片刻,有些了然,朝她低笑了声:“你不觉得有点多吗?” 明仪小声嘀咕了句:“多吗?” 三年前明明更多,到底是年岁长了,不如从前了。 谢纾走到卧榻前:“你确定?” 明仪的手撑在绵软的锦被之上,压出层层褶皱,床帐上映着谢纾的影子,一点一点朝她笼罩而来。 助兴的香囊散着独特的甜腻味道,飘散满室,不至于让人失控,却催得心猿意马。 明仪颤着气息闭上眼,轻轻“嗯”了声,觉着三回虽有些操劳,但自己还是能坚持一下的吧。 却听谢纾道:“三天三夜?” 明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