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明仪愣了愣,她似乎很自然地在对谢纾耍小性子,像极了恃宠而骄的样子。 “好。”谢纾无比纵容道。 而后又极度“无耻”地问:“若殿下不愿意回宜园,可以允许我搬进长公主府吗?” 在“得寸进尺”这一点上,谢纾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明仪别过脸去:“我可以说不能吗?” “可以。”谢纾肯定道,而后朝她笑,“我都听夫人的。” 明仪顿了好久,反应过来,气笑了:“你……”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又给她下套。 什么叫“我都听夫人的”,合着非得她是他夫人,他才肯听话。 “不说笑了。”谢纾认真道,“天凉,我先送你回长公主府。” 谢纾说到做到,送她回长公主府后,并未多做逗留便离开了。 这晚,明仪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云莺听见屋里明仪翻身的响动,举着油灯进来:“殿下,您在想摄政王吗?” 明仪点了点头。 云莺问:“那要不要叫他立刻过来?” 明仪微愣:“怎么叫?他不是走了吗?” “走是走了,但没走远。”云莺道,“他的马车一直都在巷口。婢方才去瞧了,他留在马车里看折子。说是殿下待会儿定会想见他,他不好走远,怕殿下想见见不着。” 明仪有些气:“他倒是挺自信。” 谢纾这股成竹在胸的感觉,好像她是什么手到擒来的东西似的,让明仪觉得很不舒服。 云莺:“那要去请他进来吗?” “不必。”让他一边呆着去吧。 明仪说完,侧过身闭上眼。静了好一会儿,才算有些困意。刚欲入眠,外头一声惊雷,把明仪浅淡的睡意打散了。 明仪睁开眼,长吁了口气。 秋日少雷,今夜也不知怎么的就起了雷,眼看着有要有一场大雨。 云莺敲了敲门进来:“夜深了,摄政王还在外头呢。要让他进来避避雨吗?” 明仪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叹了口气还是道:“把他带到客房休息。” 未过多久,外头便传来雨水拍打屋檐的声响。明仪躺在榻上睁着眼听着外头的雨声。 窗前不知何时映出谢纾的轮廓,他隔着窗纸轻唤了一声:“殿下,你……是不是在想我?” 明仪朝木窗望去,心里较着劲:“你是不是觉得对我已经十拿九稳了?” 谢纾站在窗前一愣:“没有。” “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把握。”他声音有一丝平素没有的慌乱。 “只是我很想你,听闻相慕之人的心思总也是想通的,所以我猜殿下也在想我。” 明仪心口骤然一阵乱跳,嘴角浅浅扬起,别扭地否认:“谁、谁同你是相慕之人?” 谢纾闻言一默:“那……就当暂时还不算吧。” 什么叫“就当”、“暂时”!谢纾好厚的脸皮,厚度简直堪比城墙。 “我想见你。”谢纾朝窗里的明仪道,“殿下,成吗?” 明仪扯起被子,把热得通红的脸埋进被子里。心跳似在喉咙口扑通乱撞,梗得她说不出话来。 她想自己又没锁门窗,只要他试着轻推,便能进来。 明仪等着谢纾按捺不住迫切想见她的心,推门进来。 见里头没声,谢纾站在门外,思绪百转千回,从她是不是不想见他想到她为什么不想见他,再想到是不是她不喜欢他这样“迫切”。 他谨慎再三:“我……等你想见的时候再来。” 明仪:“……” 为什么他的脸皮该厚的时候又不厚了? 那晚谢纾留下那句话后便走了。 明仪本以为接下来几日谢纾会常找借口“来访”长公主府,事实却正相反,自那日走后,他便没来过长公主府。 明仪总觉得事情有些反常,本以为是他又在谋划着什么“诡计”,却意外从乘风口中得知—— “摄政王染了风寒,这几日有些咳,怕过了病气给您。” 谢纾病了。 自明仪初见谢纾起,她便从未见谢纾病过,他的身体超乎寻常的硬朗,看着清瘦实则有力。如铁人一般支撑着大周的河山还有她。 明仪心中担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