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纾敛眸,微微勾唇,心里开始有了盘算。 很快就有下次了,他想。 次日清晨,谢纾亲自送明仪上了南下前往姑苏的船。 船渐离岸,谢纾的身影消失在明仪眼前。大概是前些日子被他缠习惯了,骤然有好长一段时日见不到他,明仪心里有些空空的。 谢纾临走前,把身旁武艺最好的乘风留给了明仪。 乘风见明仪闷闷不乐,走上前递了个画卷给明仪:“王爷临走前让我把这副画交给殿下。” 明仪愣愣地接过画,打开一看,呆在了原地。 画上画的是她和谢纾相依在一起,谢纾情不自禁低头亲吻她眉心的样子。 这赫然是那副她与谢纾在夜市上画的恩爱画像。 “正所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王爷说,殿下想他之时可以多看看这副画,咳咳咳……以解相思之苦。”这话实在臊得慌,乘风难为情地挠挠头。 明仪:“……” 此行一路顺畅,几日后明仪一行人抵达姑苏的渡口。 下了渡口,明仪打算先去谢府一趟,拜访谢老太君。 乘风叫来了马车,精卫乔装跟随,一行人朝谢府而去。 马车渐渐消失在渡口,一个黑影悄悄盯着马车前行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 为着此行安全着想,明仪此次前往姑苏,暂且未向外界透露。 谢老太君见着明仪颇为惊喜,立刻让身旁嬷嬷去替明仪准备院子,好让明仪住下。 明仪忙道:“不必了,太君。我这次来姑苏,会在别处落脚。” 谢老太君这才想起前些日子,谢纾和明仪分房欲和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眼下似乎还在分房。 谢老太君轻叹了一声:“都是谨臣不好。” 明仪忙摇头:“不是为着他。” 谢氏规矩足,门禁极早,她此番是为着组建慈善会而来,难免早出晚归,住在谢府实在多有不便。 明仪将她此行来姑苏的目的,粗粗同谢老太君讲明。 谢老太君微笑着点头:“殿下心系百姓,乃社稷之福。” 说着,想到谢纾同明仪分房的事,不免叹了口气:“殿下这般好的女子,到底是谨臣没福气……” 明仪脸上浮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红晕。谢纾怎么算没福气,别的不说“艳福”不浅。 因着还要去别处安顿,明仪陪着谢老太君略坐了会儿,便向谢老太君告了辞。 谢老太君送明仪出了院子,老人家操心着小辈的事,临走前,悄悄向明仪问了句:“殿下,你看谨臣他还有机会吗?” 明仪红着脸应了声:“有。” 老人家听着这声“有”字,心里很是高兴,待明仪一走,便吩咐嬷嬷给她准备笔墨纸砚。 她要亲自去信京城,说道说道她这个不争气的孙子,好好珍惜机会。 明仪出了谢府,便坐上马车往城东而去。 不远处的巷口,苏涔紧盯着明仪马车。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巷口,手握成了拳。 今日苏涔路过渡口,好巧不巧便看见了这个数月前在义卖会上让她出丑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美貌,始终是苏涔心里的一根刺。 本以为她身份卑微,只是个贱妾,又出身风尘,无法与她相较。却意外得知,此女是从谢家来的。 这让苏涔怎能甘心。 今儿在渡口看见明仪,苏涔便一路尾随,因着她本就是姑苏人,又住得离谢家不远,故而这一路没怎么惹那女子注意。 她熟悉姑苏地形,也不紧跟着,只看着明仪拐进哪个巷口,便知她要往何处去。 就这么悄悄跟了一路,果见明仪进了谢府。 如此说来,此女的确与谢家有关。 只她从前从未在姑苏城里见过这个女子。照理说,像此女这般艳绝倾城的容貌,不可能一点关于她的风声都没有。 谢氏从不纳妾,这是众所周知的。 这个女人只可能是谢氏门里谁的妻室或是远方亲眷。 苏涔身旁的嬷嬷见苏涔脸色难看,忙道:“谢老太君一惯好客,有远客来访定是要留人住下的,瞧这狐媚子才从谢家呆了一会儿,这屁股都还没坐热便出来了,谢老太君连人都没留,八成是不待见这狐媚子。” “我猜这狐媚子是和谢氏隔了十万八千里的穷酸远亲。年轻貌美,却身份低微,这才想着来攀扯谢氏,好得门好亲事。” “似这狐媚子一般的远方‘表妹’,奴婢可见过不少呢!” 嬷嬷十分鄙夷地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