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明毓瞧着谢老夫人这般,心也跟着平静,呆坐无用,便起身去吩咐人叫大夫候着,又估摸着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吃喝等一应事宜全都准备起来。 “我屋里多摆几盆炭。” “还有姜汤,给郎君驱寒,护卫们回来也能喝。” “让仆从们都警醒些,多巡逻,别教贼人趁机进来浑水摸鱼。” 屋内,谢老夫人听着尹明毓有条不紊的声音,神情也更加安然。 白知许亦是从很小便开始帮着管家,心里担忧也坐不住,便起身到尹明毓身边问问能帮上什么忙。 但是谢钦到底是否真的出事,她们都不知道,能做的实在有限,也用不上她帮忙,尹明毓便又教她回去看顾着老夫人。 白知许点头,刚一转身,忽然听见阵阵马蹄声,连忙止住脚步,扭头向门口望去。 尹明毓亦听到了声音,回身去看屋门,果然见谢老夫人拄着拐杖匆匆出来,便教人给老夫人拿披风。 谢老夫人忍耐着,披上披风,才走到二门,便见到护卫背着谢钦急匆匆地进来。 她一看谢钦昏迷了,连忙焦急地问:“大郎怎么了?” 尹明毓看了白知许一眼,而后一边吩咐护卫将谢钦背回屋去,一边着人叫大夫赶紧过来。 白知许扶住谢老夫人的手臂,跟在他们身后去,顺便听护卫禀报事情的前因后果。 而谢老夫人一听说是因为刺杀受了伤,便攥紧拐杖,神情严肃。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经历的多,自然第一时间便想到是那三位王爷之间的争端,待到听说定王安然无恙,便确定谢家至少不会受到牵连。 等大夫为谢钦仔细检查伤口,姑太太和白知许便退到了外间。 谢老夫人瞧着孙子肩头的伤,眼里满是心疼,不过得知谢钦除了肩上的箭伤,失血受冻,性命无忧,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谢钦没出事,尹明毓也松了一口气,劝谢老夫人和姑太太、表妹她们回去休息。 谢老夫人一直等到大夫为谢钦包扎好伤口,才起身回去,姑太太和白知许随她一起。 大夫教医童回去抓药,又说谢钦晚间有可能会高烧,交代要注意些,然后才离开。 尹明毓等他们都走了,屋子里只有她和银儿,便捶了捶腰,软塌塌地靠在床柱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尹明毓快要睡着时,婢女端着药走进来,恭敬道:“少夫人,药熬好了。” 银儿接过来,而后端到床边,“娘子。” 尹明毓坐起来,瞧了一眼安静虚弱地躺在床上的谢钦,琢磨着怎么喂药。 最后她又拿了个软枕,扶着谢钦的头,塞到他头下,这一折腾,谢钦未着片衣只缠着绷带的肩膀便露了出来。 尹明毓扫了眼谢钦的俊脸和锁骨,一本正经地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遮得严严实实,才轻轻捏开谢钦的嘴,示意银儿喂药。 银儿端着药碗,迟疑,“娘子,这不妥吧?” 尹明毓问:“那你捏着,我喂?” 银儿连忙摇头,“婢子可不敢。” “放心,郎君昏迷着,不会知道的。” 这不是知不知道的问题,是看见郎君那张脸,总觉得不大恭敬。 银儿:“……娘子,还是您亲自喂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