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主无法,只得同意,然后便教谢夫人着手准备更多,衣食住行全都得一一考虑在内,又去四处搜寻愿意随行的好大夫。 谢老夫人不管事了,可自从与儿子儿媳说过话之后,知道谢策要远远离开她身边儿,情绪便有些低落。 春闱开始,谢家没有举子应考,除了谢钦教人稍稍关注着韩旌,整个谢家都在为谢钦远行忙碌。 另外一个事儿,便是二月十二,谢策亲娘尹大娘子的祭日。 当年,尹大娘子艰难生下谢策,便出了血,请来了太医也未能救回,第二日便撒手人寰。 因此,谢策的生辰是二月十一,他生母的祭日是二月十二。 小娃娃年纪小,又和生母祭日只相隔一日,便无人特意为他庆贺生辰,只一大早为谢策准备了长寿面。 其实按理来说,谢策还在孝期,应该守孝的,但谢家除了在衣衫上稍注意些,为他的身体考虑,并没有在吃食上太过避讳。 不过谢策虽然不过生辰,但他二月十一和二月十二这两日都没有安排课。 他爱跟尹明毓玩儿,二月十一这日,一大早在正院吃完饭,就被童奶娘领到了东院。 这几日,谢夫人并没有让尹明毓过去跟她管家,谢钦也忙着安排带去岭南的行囊和人手,尹明毓白日里没有事儿,便在东院里晃,打算折腾折腾她这一亩三分地儿。 谢策是个小尾巴,她在院子里转,他就要跟着转,还要骑在羊身上跟着转。 尹明毓的羊如今已经是成年羊大小了,驮着他极轻松,年前从庄子回来之后,尹明毓就让人打了一个小小的鞍,还有缰绳。 谢策要骑羊,她就教婢女套上羊鞍,然后让一个婢女在前头牵绳,两个婢女在左右护着他骑。 尹明毓安排完就不管他,自己在院子里转,时不时地站定,托着下巴琢磨这片地种什么菜,好给羊吃。 谢策学着她的样子,也小大人似的托下巴,一脸思考状。 金儿和银儿有事儿干,倒是没一直跟在她身后,忙完了才过来。 银儿以前也是贫苦人家的女儿,见自家娘子如此专注,便诚心诚意地发问:“娘子,不管种什么,不是都应该先翻地吗?” 尹明毓一听,恍然大悟,“有道理。” 谢策小脸上也满是认真,点头学话:“有道理。” 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引得众人一阵发笑,而他自己左右瞧瞧,最后看着尹明毓笑,也坐在羊身上露出小牙,笑起来。 他们心情都好,成为坐骑的羊心情显然就不甚美妙了,蹄子踢踢踏踏,咩咩叫个不停,只是因着前面两侧都有人,暴躁不起来。 尹明毓晓得它娇贵的很,脾气也不咋好,走过去在羊头上揉了一把,威胁道:“莫躁,否则不给你吃胡萝卜。” 谢策有样学样儿,也趴下身,一手搂着羊脖子,另一只小手够它的羊头,奶声奶气地叮嘱:“摔我,不给糖葫芦。” 什么糖葫芦? 尹明毓忍俊不禁,“想吃糖葫芦了?” 谢策倏地坐直,两只眼亮晶晶的,写满了“想”。 他动作太快,两侧的婢女生怕他摔了,连忙张开手臂护着。 尹明毓却是抱着手臂,和他对视好一会儿,然后慢悠悠地拒绝:“想也没有。” 谢策的脸立即便晴转阴,软塌塌地趴在羊身上,搂着羊脖子嘟嘟囔囔:“好可怜,没胡萝卜……” 鬼灵精怪的。 不过大概也就是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