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第二日,谢钦便前去拜见戚节度使, 戚节度使就在府里等着他,一见到他,极为热情地招呼:“贤侄,路上辛苦,我准备了酒宴,为贤侄接风洗尘。” 谢钦礼数周全,也有心与这位岭南权力最大的戚节度使走近些。 但这位戚节度使油滑至极,一眼识得谢钦性子端方持重,落座之后,问候陛下,问候他父亲谢右相,问京中诸事,顾左右而言他,瞧着是颇为亲和,可丝毫没给谢钦任何帮助提携之意。 是以,谢钦从戚节度使府离开,也只是拜见了而已,一无所得。 他回州衙时特地教人绕了路,也见到了跟他认知中不甚相同的南越州城。 褚赫在州衙二堂等着他,见他终于回来,一问得知他在戚节度使那儿的遭遇,便道:“山高皇帝远的,右相大人再是位高,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说你跑到这里作甚?” 谢钦并不急躁,十分有耐心地教人搬了册籍、卷宗过来,招呼褚赫与他一起看。 褚赫:“……谢景明,你没来之前,我整日里什么都不用干。” 谢钦抬头,泰然地说:“遥清,你我好友一场,难不成要看我一人摸索吗?” 褚赫当即便道:“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如今看来,也不见得是我自找的。”谢钦随口一言,瞬间转换语气,不再谈情分,直接命令:“我是你的上官,褚长史,做事吧。” 褚赫:“……” 这和他一开始的预期背道而驰啊。 但他确实不能看谢钦一人忙活,只能认命地与他一起看册籍,顺带说一些他的所见所得,也没忘记提一提这南越州的地头蛇。 褚赫因为谢钦到来,提前打听过,两族极为有钱,势力盘根错节,几乎整个岭南都敬他们几分,不少小族都要依附他们而生活,南越州城中很多地方背后都有两族的影子。 他说的极严肃,但谢钦始终神情平淡,最后也只轻轻说了句:“我知道了。” 褚赫:“……你这般显得我夸大其词。” 谢钦见好友也有无言以对之时,难得感受到些许捉弄人的乐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而谢钦隔日便在接风宴上见到了那两族的族长,戚节度使则是并未出现在这种场合。 谢钦就是冷淡的性子,他又是那样的出身,且也没打算急不可耐地结交当地势力,是以整个接风宴都是褚赫八面玲珑地代为应酬。 褚赫面上在笑,心里却在骂谢钦如今厚颜无耻,早知今日,他何必来岭南呢?当学监多快乐。 以至于他满心怨念之下,在得知蛮族那位胡族长给谢钦准备了一位南梦绝色美人之时,存了些看好戏的心思,并没有替他推脱。 谢钦早就知晓这样的场合,免不得要有些舞姬歌姬,为防被近身,特地带了红绸和青玉出来随身伺候。 但有人要送,也不会管他身边有没有人伺候。 待到那胡族长所说的什么“南梦美人”一露面,在场众人全都吸气看呆,便是褚赫也闪了一下神。 那美人穿了一身轻薄的纱裙,腰肢纤细,盈盈下拜,一小截白皙的腰肢时隐时现,极为惑人。 最重要的是她的脸,仿若仙灵,美的不似凡俗。 “南朵拜见刺史大人。” 她的汉话,腔调有些奇怪,但声如黄莺,丝毫没有给她的美好带来瑕疵。 但谢钦主仆三人,反应颇为奇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