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明毓摆摆手,“郎君还有公事,我自个儿安排人随行便是。” 谢钦对尹明毓信任,便也没有多问,等到在前衙正厅办公时听到嘈杂声出来,见到尹明毓和谢策身后跟随的一串儿人,只沉默一瞬便恢复如常,并未像州衙其他人那般大惊小怪。 尹明毓和谢策今日没像昨日那般装扮夸张,可也是极富贵的模样。 但今日最吸引人的不是她,是她身后的六个婢女,金儿、银儿、红绸、染柳并南柯南朵姐妹,六人穿戴着相同的衣饰,两两并列立在她身后,风头十足。 南柯、南朵不算是婢女,尹明毓一开始只打算带南朵一个出去显摆,但是南朵粘着南柯,她便一道带出来了。 不止如此,她还特地在谢家护卫里挑了二十个五官俊秀的护卫,随行在左右,那是极靓丽的风景。 谢钦送?谢钦送哪有这排场。 她就要走到哪儿,满州城都知道是刺史夫人来了,还想绑她,那得多掂量掂量了。 尹明毓笑容满面地瞧着她选的这些人,开始喜欢南越了,这要是在京城,哪能这么招摇。 上马车前,尹明毓瞧见了谢钦,远远冲他福身一礼。 谢钦颔首回礼,随即目送她上马车,她的一串儿婢女也上马车,护卫也都跟上。 刘司马见谢钦要回正厅,随他走了几步,不经意地打听:“刺史大人,方才听闻,刺史夫人要去拜见戚节度使和节度使夫人?” 谢钦从容道:“夫人与戚节度使家有亲,难得在此相聚,自然要多亲近。” 他说起这样的话,语气极为寻常,再加之他一贯的形象,完全不会让人怀疑。 州衙几个官员在后头互相交换眼神,刘司马眼神里也有些沉思,笑道:“先前见刺史大人与戚节度使少有交集,还以为并无深交……” 谢钦别有意味地看着刘司马,“本官只想在任期为南越百姓做些实事,奈何……” 话说半截,谢钦便走了,徒留刘司马等人猜想他“奈何”之后究竟是什么。 与此同时,岩族村里,岩峡背着个包裹,一副要逃遁的模样,偷偷摸摸地从村子里悄悄离开。 但他才刚离开村子一里左右,忽然从旁边树林里窜出两个人,一块布捂住他的口鼻,没多久岩峡便翻着白眼昏迷。 那两人怕他半路醒来吵闹,塞住他的嘴,又捆上他的双手,头上扣了个黑布袋,这才招来马车,迅速带走。 另一边儿,尹明毓大摇大摆地穿过街市,走到城东时在马车里听见人声鼎沸,稍有些意外,便打开马车窗去瞧。 谢策趴在马车窗上,“哇——好多人!” 银儿亦是惊奇地感叹:“娘子,这里竟然这般热闹!” 尹明毓瞧着那头各种铺子林立,有些兴趣,便道:“回头咱们眼前的事儿暂时过去,就去瞧瞧。” 谢策和金儿、银儿一同点头。 等马车行进州城东南隅那片权贵宅院的区域,尹明毓瞧着樊、胡二姓格外气派的门头,只勾了勾嘴角,并未说什么。 戚节度使的宅子极远,与其他宅子分割开似的,一靠近,周遭都空旷起来,且有重兵把守。 尹明毓的马车进入,也受到了询问,随后才拿着请帖行到节度使府大门前。 先前,金儿和银儿特地紧急调教过南柯南朵姐妹二人,是以马车停下后,红绸、染柳、南柯、南朵四人先行走下后一辆马车,然后恭敬整齐地立在头一辆马车旁边。 节度使府门口守门的士兵本来神情极严肃,一瞧见她们四个,全都不由自主地瞥向几人,威严神情都有些绷不住。 随后,金儿、银儿走下来,站在马车边,恭敬地伸手扶尹明毓和谢策走下来。 他们这派头,跟将近一年前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