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族长且慢。”尹明毓又开口。 胡族长这此真是烦了,压着怒问:“刺史夫人,还有什么事儿?” 樊族长惯常谨慎,察觉她行为有异,看着她的目光犯冷,也起身道:“刺史夫人,我也好奇您今日是有什么事儿。” 两位族长的神情,皆有些不对劲儿,气氛也莫名有些针锋相对起来,其他宾客们不禁面面相觑。 尹明毓依旧笑盈盈,又接过银儿递过来的一杯酒,冲众人道:“难得这么多人聚在一处,本来刺史大人想要借此机会,与诸位就日后南越的前程恳谈一番,但刺史大人未能来,不妨由我代为说几句。” 樊夫人得了樊族长的眼神,立即道:“刺史夫人,咱们一群后宅妇人,可不好掺和男人们的事儿。” 她说着,转向旁边的刘司马夫人,“刘夫人,你说是吧?” 刘司马夫人微微点头,便要附和。 她身后的刘娘子使劲儿揪了两下她的袖子,不让她掺和。 这个间隙,尹明毓已经出声道:“樊夫人此言差矣,既享权势富贵,便不能以女子之身为借口,掩不仁不义之举。” 刘司马夫人因为女儿未能及时回应,哪想刺史夫人说话会忽然变得阴阳怪气,诧异不已。 而樊夫人听她如此说,霎时便忍不住恼怒,“刺史夫人当着节度使夫人这般说,是何意?” 戚夫人置身事外一般端起酒杯,一言不发,慢悠悠地饮,任由尹明毓说话。 樊族长则是受不了夫人被羞辱似的,起身一拱手,气怒道:“刺史夫人身份高贵,我等不敢得罪,这便告退!” 他一动,侥族的一行人皆起身,打算直接离开。 尹明毓端着的酒杯缓缓放下,温和地:“樊族长,你们这是不给我面子吗?” “我看刺史夫人是不给我侥族面子。”樊族长眼神越发阴冷,直接抬脚,吩咐族人,“走!” 樊族长一行人便往庭院门处走,满脸都是“谁敢拦便是与他们作对”,旁人纷纷让开路,不敢惹恼他们。 远处夜空之中,两三个天灯缓缓升起,慢慢其他方向也渐渐升起天灯。 尹明毓举起酒杯,重重摔在樊族长等人前方石板地面,“我让你们老实待着,没听见吗?” 在场宾客瞬间露出惊异之色,樊族长等人也不由停下脚步,回头怒视她。 而碎裂声一响,只几息的工夫,谢家的护卫们便一拥而入,突袭向庭院处的樊族长等人。 他们动作太过迅疾,侥族一众刚要抽刀,便已经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啊——” 现场的宾客们纷纷尖叫,慌张躲闪。 蛮族和侥族就算只是明面上同气连枝,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三当家胡金见状,立刻起身,便要呼喊人前来解围,“来……” 可他刚喊出一个字,便觉颈上一痛。 另一边,一身喜服的胡族长一见乱起来,丝毫没有族长的担当,转身就要跑。 但他刚迈出去两步,一把短刀便刷地横在他颈前。 胡族长慑的一动不敢动,下巴高高抬起,生怕刀刃割破他的喉咙。 握着短刀的,是戚夫人的婢女。 众宾客看着婢女和她们手中寒意森森的刀,又转向南越最尊贵的两位夫人。 戚夫人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