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红生意就是去闹,黎大敢去告官吗?不成的,谁家儿子告爹娘。唉说到头了,还是黎大那早早去世的哥儿命苦可怜。” “老三叫啥来着?黎正仁,瞧着就是个绣花枕头,满嘴的油滑会哄人,都是村里庄稼汉,他大哥供着他读书,不知道感恩戴德就算了,你瞅瞅刚一进来说的啥话,当人听不出来,直接攀上咬黎大告爹娘是大不孝,真是狼心狗肺的玩意,亏的黎大还供了十多年。” “黎正仁,我知道,金玉酒楼的账房,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他家住在香油巷子里,你说那院子怎么买的?还不是那没舍得给儿媳妇看病吃药,污糟银子八十多两买的呗。” “那不得够吧?指不定还扣了不少。” “要我说,黎家那俩老的心太偏了,说什么黎正仁有出息能做官,小小一点能看出来个屁,就算是有出息了,可也不能刻薄磋磨大房一家啊,把大房一家当牛马使……” 马家嫂子与男人就在旁边,本来是瞧热闹的,结果看完了官司,两人面色是越来越不好了,心沉的不成,为啥啊,因为家情况和黎大家以前差不多。 她男人伤了根本,要不了娃娃,婆母便说抱来的不亲人,是外人,不如全家全心全力攒了银子给老幺花,她家小叔子也念书,说是要考秀才,婆母也说小叔子一看就是有指望有出息的。 两口子在府县租了个小院子,卖馄饨面条芝麻饼,自己舍不得吃喝,攒了银钱全拿回去供弟弟/小叔子,说好了以后小叔子娶了媳妇生第一胎先抱到他俩名下,做了他俩孩子。 可要是以后小叔子发达了不认账呢? 要是婆母跟黎老头一样,全刻薄着他们家呢? 黎老头这是磋磨死了大房媳妇,她没死,那是不是连告官都不成了? 夫妻来是想到一回了,于是哪里还听得进去热闹,面色发白的往回走。 衙门口。 叔公叹气跟黎大说:“你好生歇着,以后好好过好日子就成了。” “知道,谢谢叔公。” 村长是擦汗,一头的冷汗,点点头,说:“不碍事,幸好咱们官老爷清明,判了个对错。” 顾兆再次谢了叔公和村长还有二叔,二叔身上带着伤,虽然主动提出来挨了十板子,但不管咋说也是跑了一趟出了力,便说:“二叔和爹先去医馆看了大夫抓了药,还要劳烦大哥和二哥送太叔公和村长回客栈。” 叔公不愿住客栈,嫌费钱,说今个就回村。 顾兆是自然挽留,说天色不早,回去路上远,二叔还有伤不如在府县歇两日,也好看看他家院子在哪里,以后有什么事想找来也知道地方云云。 叔公和村长便答应下来了。 郑辉严谨信送叔公村长回客栈,郑辉还将小齐留下,这两日就由小齐在客栈照顾三位,三位都是乡下来的,到了府县拘束,估摸怕惹事惹麻烦,连问小二要热水都不敢。 一顿忙活,顾兆是来不及和郑辉严谨信客气,只是深深作了揖表示感谢,二哥勤勉从不浪费时间在无用事情上,整日学习,可到了他的事,二话不说没有推辞立刻答应下来,忙前忙后奔波。 大哥更别提了,出钱出力,事事亲为。 两人便受了兆弟一礼。 郑辉拍拍顾兆胳膊,说:“等你处理完了,咱们再说。” “有事便说,不用客气。” 两人说完便各自回去。 黎记的生意停了三天,不过食客都理解,官司的事整个府县都传的沸沸扬扬,不过提起来夸府尊大人判的好,青天大老爷。 “那三房可真是可恶。” “没见过这样偏颇的父母。” “黎大也挨了打,全了做儿子的情,算是断的干净。” 哪哪都有的说。 金玉酒楼尤其甚,有些食客上来了点了酒,便问黎三在没在,叫出来看看,什么样的大出息怎么还让爹娘刻薄死了大嫂,命重要还是纸重要。 徐掌柜心里骂黎三混账王八蛋,自己做的烂事,现在让他收拾摊子,不过也没替黎三兜着,知道食客想听什么,猫着腰赔着笑,故意说:“您是不知道,当时黎三挨了四十板子,屁股都打烂了,哪里还能来上工。” “还上工啊?你们这店怎么还收着这种烂心烂肺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