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严秀才要是背着你,要干什么危险事,你是不是也担忧?” 柳树想嘴硬说我才不操心那个黑面神,一个能打八个,可到底没嘴硬说出来,后来回去夫夫俩躺床上,柳树不经意说到拉肉他陪同这事,就看男人果然皱着眉黑着脸。 “……后来周周哥说不成,我就不去了。” 严谨信便点头,很郑重说:“我知你厉害,可哥儿比不得男子力气大,车夫看着精瘦,常年跑路拉货干惯了力气活,你还是要小心顾虑周全。” 柳树先是稀奇说男人今个说了一大串话,后来心里高兴,因为男人没说对他名声有碍,而是和周周哥说一样,怕他出事嫌危险。 十二月天冷了。 黎记卤煮上猪皮肉冻了,小树又接了一回宴席活。 十一月十二月都给柳树算三两工钱,这次请了小工果然不那么费事累人了。过了一月,转眼就到了年跟前,黎周周算账时候,刨去一年开销成本小树工钱,还有给苏狗娃十两银子,一共赚了有三百零一两。 他没想到会这么多。 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是因为小树加足了劲,接了宴席活,黎周周步子也跨大,因为经验不足也累过人,可慢慢摸索后来就全乎了。 年底五天黎记又卖出去了一批‘年货’,赚了二十五两。 关了铺子挂了歇业,初十回来吧多歇歇。 黎周周给小树包了红包,封了十两银子。 “这也太多了吧?我不能拿。”柳树是说真,坚定推辞不要,他工钱已经很丰厚了。 黎周周却说:“小树过去一年里,你是我朋友,是我做生意买卖伙伴,你为铺子尽心尽力忙活,这些是你该得。” “还是你只拿我当老板?” 柳树眼眶都红了,吸着鼻子说:“周周哥,我拿着就是了。” 两个人过去很相似,曾经都被村里人轻视是个不值钱哥儿、嫌弃过外貌、打压过自信,可如今一起并肩作战,经营买卖,好像就那么找到了自己价值。 当然这个时候两人只是觉得自己厉害、可以、能成,不再是伪装,不再是嘴硬,就是心底里认为自己成,对来年充满了期待。 柳树这时候都不怕男人考中了举人会休了他这回事了。 过年各回各家。 走亲访友,趁着雪不大翻山去苏家送了银钱还有年货,顺便把户籍册给了苏狗娃。苏家没想到真给银钱,就变了个户籍一年啥也不干就有十两?!可不得连连道谢,巴结奉承黎家三人,当场要跪下磕几个响头。 黎大都拦了没让,顾兆和周周也没有听苏家人吹捧这爱好。 后来回西坪村,三人不出意外又是一身虱子跳蚤,大冷天,炕烧火热,关着门就在里屋洗了,顾兆和黎周周相互搓澡,篦头发,换衣裳干干净净。 黎二一家来拜年,拿鸡啊肉很丰盛。 “给大哥说个喜事,花香有孩子了,已经四个月了。”黎二说。 那是好事是喜事。 刘花香穿夹棉袄裙,遮着肚子看不出,不过人脸圆了,红润有气色,当时查出来有孕后,刘花香还不好意思了一把,光宗都这么大了,没想到还真又来了个孩子。 当时大哥一家说改户籍什么挂靠,她就是不想改,觉得商籍轻贱,拿生孩子事拒了,没成想还真来了。 关起门来自然是嘀咕,觉得当时决定是对正确,现在日子好了,地里头庄稼收成好卖银钱多,要是肚子里这胎是个男娃娃,不由动了送孩子读书念头。 黎二不是很想供孩子读书,当时脸就掉了,他爹娘就是因为老三读书这事偏疼老三,害了一大家子人,觉得读书这事费银钱还晦气。 刘花香就改口说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再说吧。可心里有数了。 今年秋,农闲时,大哥回来拉粮,瞧着粮没拿走太多,倒是把村口王阿叔家小田接走了,当时王二狗爹娘还一顿闹腾,不听王阿叔解释,上手就是打,哭嚎撒泼厉害,可小田已经走远了,都不知道送哪里去。 后来村里人看不下去,王阿叔那么疼小田,咋可能是王二狗爹娘口中把小田卖了换银子恶毒人,再说黎大一家每年回来,咋可能干这样勾当。 仔细问才知道,小田去处还是个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