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管侯府公中这两个月以来,许周氏明里暗里可没少给她添乱。 之前她借由锦罗坊掌柜偷换次等布料一事,将锦罗坊中全部换上了她的人,连带着从前她娘名下的那些店铺、庄子她也一并换上了自己的人。 就是为了防许周氏在背后下手。 而寻常在府中,许周氏也没少给她找麻烦。 有一些是被小张管家给挡掉了,另外一些则是被她提前识破、亦或者是许周氏自己出师未捷。 虽然这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但她这三天两头便来一次也足够让人心烦意乱了。 更遑论如今许家迁府在即,她又不是个天真的小傻子,再把公中留在许周氏手中,还是要给她自己添堵的。 “许夫人这话就好笑了。” “先前你将一些公中悄悄分到许锦湘手里时,本郡主也没听说你与祖父商议过。” 这事是许周氏瞒着老侯爷做的,当时她都这般大胆了,如今又何必再搬出老侯爷来威胁她。 赵琼华对许周氏这种表里不一的做法感到很是好笑,瞧见许周氏面色变得铁青,她反而笑得更为灿烂,“更何况许家也要迁出侯府了,与其许夫人你多花心思在公中事务上,不如去好好清点着你们许家的东西。” “本郡主原想着多给你留些时间,许夫人你也好清点地更仔细些。” “以免到时候会有任何错漏,您又怪到本郡主头上。” “本郡主可承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自许锦湘在储秀宫明目张胆地算计过赵琼华之后,赵许两家之前便再也谈不上什么情谊。 如今不再顾忌着老侯爷,赵琼华同许周氏说话时也懒得再绕那些圈子,反而很是直白。 “迁府?什么迁府?” “你们敢让谁迁府?” 那妇人闻言一下震惊到不知该作何反应,好半晌后她才反应过来,满是愤怒地质问着赵琼华,恨不能让她收回方才的妄言。 始终坐在一旁沉默的男人见状才终于开了口,像是在劝导着她,“这毕竟是侯府,我们才是外人。” “铭良在侯府住了这么久,老侯爷对他也是尽心尽力,我们……” 男人的后半句话尚且还没说出来时,那妇人就躲开他的手,狠狠推搡了他一下,“你在说什么胡话?” “铭良是小姐的孩子,老侯爷就该对他负责到底。” “别说是让他一直住在侯府里,就连锦湘侯府都该出力将她救出来。” 几句话看似是说给男人听的,可那妇人却时不时瞥向赵琼华,眼中满是得意与警告。 听到小姐二字时,赵琼华眼神一闪,继而继续套着话,“小姐的孩子……” “可本郡主方才明明听见你称许锦湘是你孙女。” 她懒懒开口,扶着鬓边的流苏,大胆试探问道:“难不成许大人是你的亲生儿子,而你口中的小姐其实膝下本就无子。” 这个问题,已经盘亘在赵琼华心中有许多日光景了。 不论是依照老侯爷还会太夫人的态度,赵琼华大致都能推出当年老侯爷和那位周禾之间并未发生任何事情,许铭良也绝对不会是老侯爷的儿子。 当年周禾进京时,她祖母正怀着她小姑姑,此后再经过一番辗转折腾,即便多年后老侯爷真的能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周禾的儿子。 那她的儿子也应该比她小姑姑小上几岁才对。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