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还没打,教室里叽叽喳喳吵得不行,时郁一边听着系统的指示一边找座位,时不时还要侧过身避开跑闹的人。 杂七杂八的声音充斥在耳朵里,总结就一个字,烦! “艹,烦不烦啊?吵个屁!”一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高大男生猛地站起发出怒吼,顺便踹了一脚前面的桌椅,吓得旁边的人一个哆嗦。 “要吵滚外边吵去!” 男生这么一喊,吸引来了班里其他同学的目光,顿时安静不少。 唯一还在走动寻找座位的就只剩下了时郁。 只见她两手空空,连装模作样的空书包都没背一个,乌黑浓密的头发被束在黑色的皮绳里,随着走动轻微摇晃。 少女走走停停,最终停在了刚才骂人的男生附近。 这人刚才踹得是她的椅子。 时郁也不在意,随手拉了下椅子摆正坐下,头也不抬,双手交叠伏在桌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趴下睡了。 走过来时,时郁就注意到,自己的位置属于后几排,这种位置大多是些学习不好混日子的。 既然都混日子了,那睡觉就是精髓! 这边时郁睡得天昏地暗,另一边教学楼外,荆谓云刚还了共享单车。 天气湿凉,再加上找车还车费了不少功夫,荆谓云露在外面的皮肤被风吹得生疼发冷。 之所以不打车而是骑车来,也是因为这幅样子,能让那位大小姐心情舒畅些,少折腾一点。 索性,共享单车足够多,大小姐在怎么作,也不至于停了全城的车。 荆谓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手机屏幕如蛛网般满是裂纹,倒映出他那张满是伤痕的脸。 太狼狈了。 这样的荆谓云,在配上那双漆黑发狠的双眸,不少路人都下意识避开绕行。 这个时间,没几个学生还在外面,荆谓云一路畅通无阻。 他是转学过来的,比时郁大一岁,降了一级,才和她一个班级。 ———— 临近上课,教室外边涌进来几个人,说笑间不经意般往旁边推搡冲撞。 正好把半脚踏进教室的荆谓云撞得重摔在地,发出“嘭”的一声。 他身上沾了不少灰尘,摔倒时手本能的寻找支撑点,不料在门框上狠狠划了一下,霎时鲜红一片。 而那个撞了荆谓云的人,则厌嫌地瞪了他一眼,迅速跑开了,好似荆谓云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荆谓云满是血的手不受控制地轻颤,他用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身体却一抖,差点又摔下去。 教室里的人都在看他,却没有人愿意扶他一下,有人想要上前,似又想起了什么,装作没看见漠视不理。 那些投过来的视线,无一不带着些看热闹的意味。 不知是谁起得头,捏着嗓子嘲讽道:“你说你走路怎么那么不小心呢,把地弄脏了,一会记得擦一下啊!” 话音刚落,旁边一堆人都笑了。 “大家都是同学,别光笑啊!你们谁去扶一下,互帮互助不知道吗?” “我可不去,要去你去。” “可别了,身上指不定有什么病呢,谁敢碰他啊!” 笑声充斥着整间教室,直到荆谓云站起来,那笑声才稍微小了一些。 少年皮肤白的没有血色,唯有青紫的伤痕和掌心的鲜红触目惊心。他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手握成拳,绷起几条明显的青筋,血水顺着指缝向下滴落,显得狰狞可怖。 荆谓云一言不发,就像什么都没听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直趴着没动弹的时郁突然坐起。 凳子登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撞到后面的桌子。 她看起来没太睡醒,眼睛还半眯着,却在视线触及某处时,表情微变,眉眼阴沉,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我艹你大爷……” 坐在后面被吵醒的暴躁男生站起来破口大骂,当看清眼前的人以后,硬生生把接下来的国粹都咽下去了。 “时郁,你干嘛?” 作者有话说: 荆谓云:要不是大小姐还在这,我把你们全嘎了。(超凶.jpg)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