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白追上周怀轩,嘀咕道:“四公子怒气冲冲地,也不知谁惹他不高兴了。” 周怀轩淡淡地道:“被打了。” 周显白一听,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大公子是咋知道的?!” “脸上有手掌印,很淡。”周怀轩瞥了周显白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纳尼?! 大公子明明都没有正眼看四公子一下,他是如何知道四公子脸上有手掌印的?! 自己可是正面盯着四公子的脸看了半天,居然完全没有看出来啊魂淡! 长这双招子有什么用!周显白只想再一次“自插双目”! …… 这边昭王从郑国公府离开之后,先回了自己的王府,将王府里的主事人召集起来,对他们道:“陛下已经下了旨,让我迎郑二姑娘的牌位进门。从此以后,她就是我正经的原配妻子。王氏,只是继妃,你们都听清楚了。” 王青眉的脸色很不好看。 她没想到,郑想容还真的进门了…… 哪怕只是一个牌位。 但是名份上,自己就坐实了只是个填房! 王青眉在屋里走来走去,面色很是阴沉。 兜了半天圈子,她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白白胖胖的儿子,又鼓起无穷勇气,她摇摇头,“算了,反正是个死人。” 就算自己是填房,但是自己的儿子还是昭王唯一的嫡子,她何必跟个死人计较? 这样一想,王青眉又振作起来。 为了讨昭王欢心,她甚至主动提出要帮着操办迎牌位进门的事儿,才让昭王对她改观几分。 昭王命手下挑了个良辰吉日,特意穿了大红的衣袍,去郑家的家庙将郑想容的牌位和骨灰迎了回来。 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操办,只是跟郑家人一起吃了顿饭。 将这件事办好之后,昭王才带着下人去郑素馨养病的吴家庄。 吴婵娟听说昭王来访,十分惊讶,忙迎了出来,行礼道:“王爷可是有事?” 昭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双眼红肿,十分憔悴,心里有些奇怪,面上还是笑着道:“我刚接了你小姨的牌位进门,以后我们就是亲戚了,听说你娘病重,我特意来看看她。” 吴婵娟这几天都是闷闷不乐,她从盛国公府回来之后,就跟娘哭诉周怀轩和盛思颜定亲的事,娘却不以为然,让她不要太过担心,说等娘病好了,再给她想法子。 但是她心里着急啊。 娘的病,还指着盛七爷来治呢…… 就在这矛盾和煎熬中,吴婵娟的性子渐渐沉淀下来。 听说昭王迎了她小姨的牌位进门,吴婵娟十分惊讶,“我小姨?” “是啊,想容,你还记得吗?”昭王笑着问道。 “可是……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吴婵娟怔怔地道,不明白怎么有昭王这样的男子,明明想容小姨已经过世十多年了,他还记得她…… 昭王点点头,“是有很多年了。我接她牌位进门,也是想让她有个地方享香火。”顿了顿,又道:“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让你娘知道。她是最疼她妹子的,一定会为她妹子高兴的。不过你先不要跟你娘说,我要亲自说。” 吴婵娟点点头。她知道小姨跟娘的关系最好了,现在小姨魂魄有依,她娘也是会高兴的,便道:“我娘这几天刚好了些,等我进去说一声,扶我娘出来见您。” 昭王点点头,“劳驾。”便在外堂坐下,双手放在膝上,定定地看着屋外荒凉的冬日景色。 吴婵娟匆匆进了郑素馨养病的地方,轻声道:“娘,昭王来了,说是来看您的。” 郑素馨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真的?昭王在哪里?”说着,扶着吴婵娟的手起身,急匆匆来到妆台边上,翻出妆奁匣子上的镜子照了照。 只见镜子里露出一张骨瘦如柴般蜡黄的面容,如同骷髅一样。 啪! 郑素馨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一把将镜子扑倒在桌上,痛苦地闭了闭眼,“我这个样儿,怎么见人呢?” 郑素馨挣扎良久,还是决定在脸上蒙了块面纱,出来见昭王。 昭王看见她骨瘦如柴的样儿,微微一怔。 郑素馨让下人上了茶,才挥手道:“你们下去吧。”又将吴婵娟支了出去。 昭王手里捧着茶盏,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等外堂的人都走了,郑素馨才道:“昭王大驾光临,我们有失远迎。” 昭王挥了挥手,“不必。”放下茶盏,他定定地看着郑素馨,径直道:“我想问问你,想容肚子里的孩子,是到几个月上没的?” 这话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朝郑素馨身上淋下,她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