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整个案件,也没去了解所有细节,没想到这病秧子根本没有被乱七八糟的线头影响。 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 曲才英阴着眼:“都是你们大理寺的人,你当然要护,行了,这事也完了,我先走了,流程走完,需要签章时喊我。” “走什么走,到你走的时候了么?”李淮拉住他,“先前打了什么赌,你装什么不得记了?” 曲才英:“行行行,你们厉害,我不跟你计较了,行了吧?” “不行!”李淮瞪眼,“一句话就想打发我们,没门!现在给我行礼,麻溜的,以后见着我,见着我们大理寺的人,都得退避三舍! ” 曲才英咬牙:“我说李胖子,你可别得寸进尺!” 李淮:“怎么,敢赌不敢认?” 曲才英眯眼:“呵,这个案子,还要不要我签章了?” 李淮怔了一下,火气就上来了:“你敢威胁我?今天所有一切,你可都是看到了的,该你干的事,你敢不干?不怕我把事捅到京兆尹面前么!” “你去啊,看我怕不怕,”曲才英脸色更阴,“你还真以为我混到今日,没点真本事?” 二人说话就要吵起来,朝慕云朝一边厚九泓使了的颜色。 厚九泓正兴奋的看热闹呢,他以前最怕见官,什么官都怕,都不爱靠近,可最近给病秧子当门房,跟着皂吏们被病秧子使唤,见了不少的官,发现也挺有趣的,当官的也是人,也有乱七八糟的小心思,也爱八卦,就是少有在人前表现出来,这种吵架热闹,他怎么能放过! 不过这病秧子,才是最坏最狠的,有机会,诓骗的人团团转,没机会就制造机会,反正就是在坑人。 这眼神他再明白不过。 当时赌约是顺势而应,病秧子答应的时候,只是有信心能赢,顺便搞些彩头,但其后案件发展,让他有了另外的算计,故意羞辱别人,有意寻麻烦交恶,可不是官场混的好的办法,不若改作它用,比如不让这姓曲的没脸,让他见证案子并签章—— 案子办得漂亮,人也没得罪,这姓曲的回头还得感谢他。 什么好处都叫这病秧子给得了! 厚九泓清咳一声,上前拉架:“我说,两位大人有话好好说,吵起来都不好看。” 他已经在刻意展示自己的平易近人了,奈何忘了自己一张小胡子脸自带匪气,要拉架么,力气也大了点,这两个人可不是他手下兄弟,拉开不需要用那么大的力,他这一扯,直接把曲才英扯了个趔趄。 曲才英怔了下,炸了:“你们大理寺竟敢跟我动手!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走到我面前!” “嘿,你这人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厚九泓火气也上来了,拎住他领子就往一边偏厅走,“来来跟我来,我就让你瞧瞧,我配不配!” 李淮一看不好,吵架可以,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万万不行,也跟着跑过去了:“别冲动,都别冲动——” 朝慕云看着这一幕,无声勾起唇角。 虽然吵架顶火和拉架的人调了个个,但很明显,这局稳了,什么事都不会出。 曲终人散,唯窗外阳光热烈,隐隐似有花香浮动。 人们该忙的忙,该走的走,厅堂几乎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一个人没动,看着门外的不知哪个方向,过分安静。 朝慕云走过去,在这人面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想你啊。” 这三个字出来,双方都是一怔。 夜无垢说完才发现这话有些暧昧,非他本意,但这个暧昧方向,好像也不错。他看着朝慕云,唇角扬起:“朝主簿这么聪明,可真是令人遐……” 朝慕云却截了他的话:“不想笑可以不笑。” “嗯?” “我说,不想笑,可以不笑。” 简简单单两句话,气氛瞬间更改,夜无垢哼了声:“你可真是会坏气氛。” 朝慕云看着他,重复自己的第一句话:“在想什么?” 夜无垢啧了一声,手搭住朝慕云肩膀,一起看向门外,穆氏尸身刚刚好被拉出大门:“你说她这样做,值得么?就那一点点仇恨,她自己都说放下了,不在乎了,最后仍是用自己的命来换了……虽她老了,好像没多少年好活,可万一,她能活到百岁呢?那就还有四十年,她是一个通透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