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封裴敦点点头,想起今天梦儿的风情,身上又有些燥热。 “万花楼那地方还好,只是歌舞坊,想来封俭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邵氏叹息道,又问封裴敦,“要不要拿银子把梦儿赎出来?”邵氏并不知道万花楼里面的猫腻,以为里面的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不过邵氏一说“赎出来”,封裴敦猛地想起来,梦儿的卖身契,好像还在他这里。去年将封俭除族的时候,秦国夫人杜恒霜就提议,把梦儿的卖身契,由他封裴敦保管。 这样一想,封裴敦又泰然了。兜兜转转,原来梦儿注定是他的人。 那封俭,其实没有权利卖梦儿。 万花楼也不过是一般的歌舞坊,他若是想要梦儿,遣人去说一声就好了。 想到这里,封裴敦站了起来,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吃吧,吃完早些歇息。”说着匆匆离去,连穆夜来那边的院子都没有去。 穆夜来在屋里等到很晚,也不见封裴敦过来看她,很是奇怪,派自己的丫鬟去邵氏那里打听,才知道封裴敦回来之后,就去了邵氏那里吃饭,吃完直接去外院了。 穆夜来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道:“给我洗漱吧,我要歇着了。”又吩咐下人,要好生照看她生的第一个儿子二哥儿。 “大夫人那边的大哥儿怎样了?”穆夜来问自己的心腹婆子。她在封伯爵府这两年,因封裴敦独宠她,也让她借机笼络了一些丫鬟婆子做心腹。 “听说又病了。天稍微变一下,大哥儿就受不住。大夫人又有了身孕,照顾他也很吃力。”她的婆子低声道,一边帮穆夜来卸妆。 穆夜来想了想,道:“没事别去大夫人的院子。若是大哥儿出了什么事,可别推在我们身上。她这儿子,一年上头,总有十个月在生病,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大的。”说着摇摇头,很是不解的样子。 那婆子笑道:“大夫人没福气。她现在年纪大了,还要生第二胎,实在是一脚踩在鬼门关里。哪有我们二哥儿聪明健壮。二夫人您是有福之人,只管享福就是了,不用劳心劳力。” 穆夜来听了满脸含笑,道:“我就是个劳碌命,停不下来的。只要这一家子都安安稳稳,我就谢天谢地了,不管想别的事情。”心里却在琢磨,邵氏快三十了还要舍命生孩子,她到底要不要推她一把呢?还是等着看她生儿子还是女儿? 一边想着,一边沉沉睡了过去。 封裴敦去了外院,马上命人拿着梦儿的卖身契,还有一笔银子,悄悄地去万花楼,将梦儿赎了出来。 万花楼的席妈妈正中下怀,却为了不让封裴敦起疑心,故意推脱,不肯放梦儿,哭天喊地地道:“我好不容易把她养起来,今儿才是第一次接客,你们就把她赎走了,我可怎么活啊?我们万花楼还做不做生意了?” 封裴敦派来的人不耐烦地道:“不过是个女先儿,你拿着银子,再去买十个也买得到。若是再竭竭嗷嗷,惹得爷们怒了,一状纸把你告到官府,说你拐带逃奴,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席妈妈看着那张卖身契,才瑟缩起来,道:“我这里也有张卖身契,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啊?!”然后又骂封俭乱卖人,坑他们万花楼云云。 等闹够了,又敲了封裴敦一笔竹杠,才同意让封裴敦把梦儿赎出去。 当晚就一乘小轿,把梦儿抬到了离崇康坊不远的一个里坊里面,金屋藏娇。 封裴敦听说梦儿赎出来了,竟是一刻也等不得,当晚就去了给梦儿置的宅子里过夜。 梦儿心想事成,自然对封裴敦格外逢迎。她本来是席妈妈受人所托,专门针对封裴敦教养出来的,自然她做的事,说的话,事事都合封裴敦的心意。 几天相处下来,封裴敦简直就如同遇到知音一样,对梦儿宠爱有加。 封俭这几天却过得不是很好。 他几个月前卖了梦儿,得了一笔银子,想着要偷溜回封家祖籍,找他娘封二伯母去了。 结果在城门口被人拦住了,死活不让他走。 封俭没有法子,只好又在南城买了一所更小的宅子,勉强度日。 他有了酒瘾,花费就比平日里大。 本来他卖梦儿得的银子,省着点花,也能过一年半载。但是他日日都要买酒,三个月不到,就花得精光了。他正想着要不要再把这房子卖了的时候,有个人找到他家。 “你是封俭?”那人一副干瘦的模样,两撇八字胡,尖嘴猴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