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似乎是破灭了,一屁股坐在书房里。 朱霁接到懿旨以后觉得极为烦闷, 他原本以为只要冷处理, 朱枋就会把沈书云当成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放到一边。却没有想到, 玩权弄术, 对于朱枋来说简直是肌肉记忆,随时都在拨弄着权力的琴弦,奏响取悦自己的弦音。 “父皇的懿旨,让你来侍寝承欢。” 朱霁走进来的时候,还满心在担心沈书云会受委屈会困惑,然而进来看她完好无损地在床沿边怀抱膝盖坐着,也没有委屈落泪什么的,才略略有点放心。 沈书云抬起一双明亮的眼眸看他,长发如黑色瀑布一般倾泻在肩头,小声地说:“殿下打算让我回去吗?” 朱霁微微扶了扶额头,觉得这事有些头疼,难道朱枋案头的国家大事还不够他烦,居然伸手到他的床笫之事上来。 “私下里的时候,叫我孔阳吧。” 沈书云看向朱霁,见他自顾自坐在了自己的身边,靠的挺近,于是下意思往另一边挪了挪,像是给他腾出空间,但实际上只是不想挨得这么近。 在东宫与朱霁相伴的这段时间,沈书云觉得自己其实已经认识到了朱霁不为人知的一面,对外他的确是颇有手腕和能为的太子,但是内心却并非疯狂偏执的人。 甚至很有和煦朗润的君子气度,只是在权力场中成长起来,怀柔威逼或者狠厉狡诈,都只是一种存在的惯性,算不得是人性的底色。 因此她在交泰殿等着的时候,其实不怕他来,反而怕他不能及时到来。 她以为朱霁来了,会无奈于朱枋的懿旨,最多就是糊弄蒙骗,然后把她送回芙蓉宫去,但是当朱霁微笑着坐在她的身旁,她倒是有些手足无措的紧张了。 朱霁自然知道沈书云对他已经是有些信任,因此看到她的紧张,却更生出来逗一逗她的坏心思。 “怎么办,老头子让咱们圆房。” 沈书云下意识再往床沿的一边挪动一下,她给自己壮声势一般道:“这事情荒谬,难道陛下的公务不够忙,还要操心陛下床笫之间的事情?” 朱霁凑过来,对沈书云道:“可是怎么办,圣旨不可违逆,要不然沈大姑娘打算抗旨?” 沈书云听了心里有些烦闷,想着朱霁这才正经了几天,还真的差点误认为他是什么良善之辈了。 但是她转念一想,若是朱霁要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东宫,大把机会怎么不肯用强,反而眉头舒展地将他一军:“那孔阳兄打算怎么办?” 朱霁并不吃她这一套,道:“自然是奉旨行事。” 沈书云看他自负从容一如往常,直接站了起来,对他道:“送我回去吧。” 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祈求的意味。 “不行。” 沈书云一愣,看他干脆在榻上躺了下去,双手交叠在脑后,看着床顶的帷幔,笑意盈盈的。 “真没想到,还是父皇疼爱我,一直碍于沈大姑娘的嫡长女的款,秋毫不敢上前,现在倒是有了不能推却的机会。还是父皇对我好。” 沈书云觉得自己此前还是被朱霁蒙蔽了,现在这浪·荡的模样,或者才是他真正的内里。 “送我回去。” 沈书云是强亮了声音,但是听起来没有底气。 见朱霁不动,她就自己要推开殿门往外走。 朱霁见她要推门,连忙起身,过去拉住她的手,瞪着眼睛紧张地说:“你疯了?” 沈书云不解,朱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