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她在的呀。 “往往,张嘴。” “往往,我的好孩子,你听话,听话好不好。” 清清凉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细微的颤抖,秦晚妆觉得漂亮哥哥有些害怕,自打见着她开始,漂亮哥哥似乎一直在害怕,也不知在担心些什么。 秦晚妆本来都习惯了,但此时此刻,小猫儿有些难过,她觉得漂亮哥哥现下特别害怕,是深深的害怕,比往常要更惶恐。 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想伸出小爪子去摸摸她的漂亮哥哥。 她觉得漂亮哥哥现在肯定掉眼泪了。 欸。 小猫儿轻声叹口气。 漂亮哥哥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呀。 “啾——啾啾——”断断续续的鸟鸣,混着雨水滴落的声音。 少年人轻轻搂着小猫儿,低着头,又一次乞求她:“往往,你张嘴,好不好。” “乖孩子,往往,我的乖孩子。” “……” 哎呀,听着漂亮哥哥的声音,小猫儿不自觉松开了贝齿。 很简单嘛。 她这样欢喜漂亮哥哥,自然漂亮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呀。 “咕噜——” 苦涩的药丸划过舌尖,小猫儿轻轻咬了一咬,紧锁眉头,抽抽噎噎地想掉眼泪。 可恶哇。 漂亮哥哥为何要喂她吃这样苦的东西! 第44章 匣子 鸟鸣啁啾, 晶莹的水珠压弯了绿叶。 秦晚妆吃了苦药不高兴,迷迷糊糊又开始哼唧,过了会儿, 她只觉身上的寒意消散了些,全身上下暖融融的, 像是有暖流流遍经脉, 四肢也不再僵冷。 小姑娘才安静下来, 乖乖巧巧阖着眼,小小一团缩在鹤声怀里,卷翘的长睫抖一抖,映着窗外洒进来的迷离清光。 少年人见她乖乖把药咽下去了,方才安心,轻缓地拍着小猫儿的后背, 先前那种密密麻麻钻入骨髓的惶恐无措这时渐渐散去, 他低着头, 放低了嗓音:“往往。” 秦晚妆从未如此喜欢过阿兄为她取的这个小字。 漂亮哥哥的声音清亮又好听,比箜篌琴笙弹出的清歌还要悦耳许多倍,干干净净的,像簌簌飘雪的平原旷野。 所以,当漂亮哥哥低着声音念自己的名字的时候, 秦晚妆心里倏尔漏了一拍,小脸儿红扑扑的,又开始悄悄开心。 那么、那么好听呀。 少年人瞧着她,伸手轻轻抚了抚小姑娘弯起的眉眼, 道:“好孩子, 睁眼。” 秦晚妆有些害羞, 耳尖红红的, 嗓音绵绵软软:“为、为何要睁眼呀。” 少年人轻声哄她:“因为我想让往往看看我。” !!! 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小姑娘张开嘴,磕巴磕巴也说不出一句话,她缩在鹤声怀里,又拉了拉少年人的宽袖,挡住自己泛红的脸。 此时天光大亮。 昼光清碎跃入柴屋,像一尾尾鲜活的小鱼,争先恐后打在少年人的绛红色长衣上,衬得少年人的眉眼愈发轻柔干净。 隔着绉纱布料,少年人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耳尖,低着头,倏尔笑出声来,悬了一夜的心终于安定,他莞尔道:“往往,你看不看我?” “滴答——” 有水珠自檐角滑落。 衣料轻薄,柔滑得恍若山谷里流动的潺潺溪水。 秦晚妆脑海一片空白,心跳好像停了一样,一时间注意不到任何外物,只觉得耳尖一阵酥痒,随后是冰冰凉凉的触感,像盛夏的葡萄冰糕一样。 漂亮哥哥的手很凉,像在漫漫雪山里深埋千年的冷玉,然而玉质莹润,放在日光下,就是温温柔柔的神仙模样。 “你、你不要捏我的耳朵呀。”小姑娘忍不住抬起小脑袋,同鹤声对视,她对上少年人清澈漂亮的目光,又开始磕磕巴巴的,嗓音很低,温言软语同他商量,“不要捏呀,我、我要害羞哒。” “我是个可矜持的好姑娘呐。” 小猫儿重重强调。 这样不可以。 漂亮哥哥总是说些让她害羞的话。她一听见这些话就要脸红,一脸红她就不漂亮了;若是她不好看了,旁的人说她与漂亮哥哥不相称该如何是好呀。 她、她也是要面子的呀。 少年人对上小姑娘水盈盈的眸子,一颗心乍然软下来,昼光细碎,他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把这只娇气的小猫儿举起来。 噫—— 小姑娘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她似乎有些诧异,转转小脑袋往旁边望了望,眸子亮晶晶的,很快又自顾自开心起来,张开小手想握住昼光,然后开花儿给她的漂亮哥哥看。 小猫儿的嗓音软绵绵的:“漂亮哥哥,你在做什么呀。” 少年人跪坐在地上,绛红色长衣垂落在肮脏的泥地,听见小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