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问:“请出来了吗?” “皇兄……”李知絮咬了咬唇,问他:“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李洵闻言嗤声一笑,拿开书,春光灼目,他微眯着眼睛看向她:“一个男人要掳走一个女子,你觉得会做什么?找她论政吗?” 李知絮一个头两个大,皇兄的所作所为她全然能理解。她跟韩在之前没有相处过,看他一眼便沦陷了,要死要活要他。 更何况皇兄和娇娇在一起十多年,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娇娇突然变心另嫁他人,皇兄如何受得了? “你就不怕父皇母后知道了动怒?” “动怒便动怒吧。”李洵语气不轻不重的,落到李知絮耳朵里,却让她无端觉得后背发毛,好像头顶悬了一把刀子:“到时候木已成舟,就算瘸子要她,他们还会许吗?” “可是……”李知絮不想见二人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她声音低了下去,带有些许哀求的意味:“皇兄,不若你再找她好好说说吧。” “孤是一国储君。”李洵鼻尖轻哼一声,脸上露出狠戾的眼神:“生来天下便在我掌握之中,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对一个不识好歹的女子卑尊屈膝?” 他曾那般炽烈单纯地爱她,可她把他的真心当做不值钱的垃圾,狠狠地抛弃,踩在地上! 上元节那天在街上看到她和李述紧扣的双手,他心中关于傅娇所有美好的梦想都被摔得粉碎。 他曾经对她的好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在每一个静得令人窒息的夜里把他折磨得遍体鳞伤。 她弃他于不顾,撇下和他一生一世的诺言嫁给那个病秧子。 他心里怒火灼燃,舔上来的怒意将他层层包裹,似乎要把他烧成灰烬。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人来受这钻心的痛哭。 那个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陪着他的人却逍遥法外。 不可以,绝不可以。 那便一起下地狱。 ———— 万寿山的庄子离京城不远,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园子管事知道傅娇要来,早早就在门口守着,看到马车一出现,忙殷勤跑上前迎接。 这里原本是陈氏的私产,傅娇要出嫁了,这座庄子作为嫁妆送给了她。去年年底,陈氏还专程让人来庄子打理过,处处都修葺得很漂亮。 引路的管事说:“早前知道姑娘要带贵客来,房间都收拾干净了。姑娘坐了这么久的车,怕是累了,不若先去水榭休息片刻?” 傅娇说暂且不用:“山里的气候比城里凉快,方才下了马车我觉得有点冷,想去先换身衣裳。” 又问李知絮去不去,李知絮心不在焉,心虚地摇了摇头说:“不了,我去水榭等你。” 两人便分散了走。 园子里的仆妇带着傅娇去了厢房。 玉菱取了衣服给她更衣,刚褪了外衫,门外传来“砰”一声开门声。 主仆俩惊得齐齐回头。 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沐着春光,扬起的发丝好似在闪光,他阔步朝她们走来。 傅娇第一反应便是夺门而逃,可他在门口,她不会蠢到自投罗网,她惊恐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惊慌失措地往后退步。 身后是一张桌子,她抵在桌沿,退不动了。 李洵脚步不疾不徐,走到她面前。 不知是不是心绪作乱,她觉着他的声音飘忽如鬼魅。 “娇娇,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