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嬷嬷走到外间,觑了眼端坐上首神色冷凝的男人。 李洵看着垂首立着的周嬷嬷:“有什么话就说。” “姑娘这回伤得很重,许多妇人生产也没她伤得这么重,恐怕没一两个月好不了。待会儿我和问过何太医诊脉的结果给她开药,好好将养调理着。这段时间万不能再行此事,否则吃药也只是白吃苦,难见效用。” 李洵说完,屋子里一时陷入沉寂。 周嬷嬷话落半晌,不见李洵说话,她琢磨片刻,继续补充道:“女子身子娇弱,这回她伤得委实重,日后太子千万记得,切记不可再如此莽撞了。这样伤一回,极损身体元气……”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她低下头思索后面的话到底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 她头垂得更低:“对子嗣也是不利的。” 怪不得她犹豫,瑞王妃新寡,若是怀有子嗣岂不沦为天下的人谈资? 李洵闻言沉默良久,最后道了句“孤知道了”,便让他们下去开药了。 * 太医临走之前给傅娇看了安神药,她喝了之后沉沉睡了一觉。 再醒过来时,外头云销雨霁,灿灿日光照得晃眼。一抹日色斜窗而入,照出一道光柱,细尘起舞。她浑身无力,瘫在床上不想起身,屋子里极其安静,静得呼吸可闻。 房门“吱吖”一声打开,傅娇以为是玉菱,却没想到是陈文茵。 她手里端了碗药汤,见傅娇醒了,她坐在床榻边,先探了探她的额头,然后让玉菱把她扶着坐起来:“醒了?来喝药。” 傅娇茫然地看着玉菱,两眼茫茫,似乎十分不解为什么陈文茵会在这里。 玉菱会意,忍着心里的酸楚跟她解释说:“皇后娘娘说你一个人住在府上也没人照应,正好陈姑娘在这里学规矩,所以让她住过来陪你。” 傅娇不信这件事会是皇后娘娘的主意,多半又是李洵的手笔,不过借皇后娘娘之手掩人耳目罢了。 “我没事,你回去吧。”傅娇垂下头说。 “那怎么行呢?”陈文茵摇头,“皇后娘娘专程让我来照顾你的,再有你一个人在这里,生病了没人拿主意,我也不放心啊。” 傅娇浑身无力,往软枕上靠了靠,摇了摇头:“太麻烦你了。” “我在你这里叨扰许久你都不嫌麻烦,我怎么会觉得麻烦。”陈文茵看着她面无血色,她病了,脸上流露出从前不见的脆弱,看得陈文茵心头酸酸的,她握了握她的手,似要给她勇气:“再说了,我家中没有姊妹,我也想有个姐妹。” 傅娇沉默不言。 陈文茵把药端给她,她要不会哄人,回想了自己害病时阿娘哄自己喝药的话,依样画葫芦道:“乖乖喝药吧,喝了之后就好了。” 傅娇侧眸看着那碗乌漆嘛黑的汤药,苦涩刺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不想喝。” 陈文茵脾气很好,耐着性子哄她:“我知道难喝,忍一忍,喝下好全了,以后我们便不再喝了。” 她圆乎乎的脸蛋红扑扑的,满脸真诚地看着傅娇。 傅娇对上她的视线,心里羞愧苦涩齐涌,一时间百感交集,热泪一下子涌出眼眶,大滴大滴地落在热气腾腾的汤药里。 她哭得好伤心,双手端着药碗,泪水滚滚而下。 陈文茵心里不断泛上酸楚,人病的时候最脆弱,总会想起很多伤心的事,她或许是想起了父母亲人,再或者是她死去的丈夫。 无忧无虑长大的小贵女一派天真,因为年纪少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手忙脚乱去擦她的眼泪,瘪瘪嘴也哭了起来:“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