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惨死,那他会怎么对江俞和蒋木兰? 寒风顺着呼吸呛进肺腑里,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都越来越吃力,她冷得连知觉都要丧失了。 自由就在一墙之外,她真的好想逃离,去到他力不能及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还不能。 蒋木兰见她的脸色在绚烂火光下仍是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不由道:“王妃还有什么顾虑?今日不走,恐怕以后再难有这么好的时机。” 她要顾虑的太多了,江俞蒋木兰的性命,瑞王府里玉菱的性命,远在璁州的阿爷祖母。若她离开了,李洵会如何疯癫? 更何况,她真的走得掉吗? 她原本以为她至少有一夜的时间离开,但现在没有了,李洵警觉了,说不定她刚出城就能被他抓回来。 她松开手,一双眸子在烟火里若藏了涔涔秋水,似乎下一刻眼泪就要涌出来,她坚决地推开她:“他已经知道了……” 缓了缓,又道:“你赶紧走,凭借你们的本事,没有我的拖累,一定能脱困。” “我们受殿下所托,就算是拼死也要护你出去。” 傅娇拼命摇头:“不要死,谁都不要死,只要活着,就一定还会有希望。” 蒋木兰还要再说什么,傅娇不想再多耽搁她的时间,只催促她赶紧离开。 傅娇撒开她的手,往背离城门的方向跑了。蒋木兰被人群挤得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逆着人群往城里跑去。 * “傅娇”出城之后,一直有人跟着她,她出城后径直到了一处农庄。李洵带领禁卫军悄无声息就包围了庄子。 他手令一挥,无数的火把打破了黑暗里的村庄,一时间亮如白昼。 这群禁卫军是今年李洵辅政之后提拔上去的,很多都是当年跟随他打过仗,行事干净利落,不过三五刻便将村子里的人聚到一起。 李洵的眼睛从村民惶恐的脸上扫过:“所有人都在这里?” 盯梢的道:“是,都在这里。” “人呢?”他爆喝一声。 哨兵吓得一抖,硬着头皮道:“她出了城之后我们一路上都跟着,进了村子之后,几条道上我们都有人把守,人应该就在村子里。” 他听着李洵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胸口剧烈起伏,似乎已经到达愤怒的顶点,正惴惴不安间,他抽出腰间的剑狠狠劈向水井的绳索,哐当一声水桶坠入井中,尤不解气,一剑砍向村口界碑,那界碑用的普通石料,被精铁利刃一砍,顿时碎屑飞溅,掉落一只角,他怒不可遏:“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她挖出来。”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通红,充满着欲要噬人的怒意。 禁卫军几乎要把整个村子翻了过来,都没有找到傅娇的身影。村里年轻的女子都被拉到了村口,抱成一团恐惧得瑟瑟发抖。 他的目光如同最锐利的刀,刀芒在她们身上逡巡,令这些女子不敢直视他的怒颜。 忽然他走到一个女子身前,揪着她的肩膀,问:“你把人藏哪儿了?” 女子觉得冤枉,她平常靠卖胭脂过活,今日因为是上元节,满京城的贵女贵妇都会上京游玩,所以她挽了竹篮装上许多胭脂到酒楼叫卖,生意很好,显贵们打赏也很大方,她卖了许多的钱。 就在她打算回家的时候,忽然有个生得极美的女子拦住她,递给她一身极美的衣裳,女子让她穿着那件衣服回家,还许诺给她一笔银子。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银子,不过是穿一件衣服便能得这么多钱,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为她换好衣裳,把帽檐扯起来盖住了她的半张脸,然后让她出城回家。她还教她若是有人问起,便说那身衣服是在酒楼外捡到的。 她穿着新衣,拿上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