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她没有预料, 也不想哭,可是止不住, 心思沉重而敏感, 好像很多年积压的委屈和不满在某一刻,就快要掩不住了。 冰凉的啤酒, 她一饮而尽,没有那种胃液翻腾的感觉,只是稍稍压抑一丝体温。 然而, 在熊燃面前,林若冰很难克制得住, 因为爱他, 也知道他爱。脆弱容易被放大, 感动混着清醒, 清醒伴着糊涂。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姚凌珊她找过我,她对你似乎还抱有一丝希望。”林若冰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假,“可能她也想告诉我,你曾经对她很好。” 熊燃低声说:“我对谁都好。” 他就是这种性格,能被他认识接纳过得人,他处得不错,他向来仗义。 “我知道。”林若冰说,“你就是这种性格,我知道。” “我没结婚之前,没觉得自己会成为一名很好的妻子,毕竟我连女儿都做的不尽责。”林若冰缓缓道,“我爸他等到挨不住了才告诉他的病情,从他告诉我到他离开,三个月不到。” 熊燃想起很久之前他就知道,林若冰当年为了照顾养父而休学,想必那时的她一定义无反顾,用前程去换最后和父亲在一起的三个月,毫无怨言。 她一定很累。 但是再累,都是自己扛。 林若冰继续道:“后来跟你结婚,我发现我真的不合格。” “别这样说。”熊燃看着她,告诉她,“你很好,你已经够好了,如果你不合格,这世界上大概没人合格。” 不知怎么,听到这话的林若冰猛不丁笑了,这笑容和方才完全不同,是发自内心的情感流露。 “我就当你是在说真话。” 熊燃不出意外地挑了挑眉,笑说:“你就是防备心太强,总觉得我说的我做的不切实,于是一个劲儿地纠结啊,纠结。” 老板娘把剩下的餐一起上来,头顶处白炽灯也亮了。人走过来,林若冰下意识躲开那道目光,佯装无事地玩弄签子。 待老板娘走了,她才不明所以道:“我?纠结什么?” 熊燃回她:“不好说。” 林若冰偏了偏头:“我没有。” 熊燃自然不会再与她争执,男人与女人辩论就是最愚蠢的事情,他何必惹她不开心,再弄自己不快活。 环境氛围使然,林若冰也同他讲起过往,那是她觉得还算潇洒的过往,除了对彼时的当事人不太地道。 “其实我跟我大学那个前男友分手的时候,做法干脆也很绝。他属于文质彬彬的类型,和你完全不一样,他是妈宝男,他的母亲很强势,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后来我开车出车祸的时候,他母亲就坐在副驾驶。” 熊燃下意识便问:“故意的?” “怎么可能。”林若冰解释说,“她的话太让人反感,我走神了。” 熊燃嗯了一声,“吵架了。” 林若冰这次没反驳,她拿起啤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麦黄色的液体掺杂着乳白色的飞沫翻腾,她又给熊燃倒了一杯。 那次车祸,让她一度对开车有了阴影,后来再拾起来,也是在熊燃百般鼓励下,当然,他精挑细选后给她买了昂贵的车,她不想浪费他的好意。 “你知道那会儿,我在勤安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林若冰忽然一本正经地问他。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