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纪清桓差点向家里低头求助,后来戚映霜知道了,二话没说往他卡里打了一笔钱。 纪清桓看到那数字,又好气又无奈,在他们面前笑着宣布自己以后就是软饭男了。 夏千北说要不干脆把纪清桓送去入赘,以后就认维仕做爹。 “那为什么不先回家找亲爹磕个头。” “去你们的,让你们想办法不是让你们想怎么卖老板。” 其实都是苦中作乐,那会儿他们都做好了满盘皆输的准备。 第一根烟是程易昀递给他的,在公司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 周然抽了一口,嫌辣,呛得直咳嗽。 程易昀找店员又拿了一包,问他要不要试试这个,薄荷爆珠。 他说他人生第一包烟就抽的这个,抽起来不算爽,不过捏碎爆珠的瞬间还挺舒服,就和有些人爱捏塑料泡沫一样。 周然摇头:“我不喜欢薄荷。” 但他还是买了。 十一月已经算入冬,一口烟下去冷得他打颤。 程易昀问他:“不是说不喜欢吗?” 周然回:“不喜欢才更提神。” 那个晚上,岑蔚趴在他肩头,和他说:“那么多人里,只有和你待在一起我才能松口气。” 周然和她恰好相反,他一想到岑蔚就像心上悬了根绳,没办法放松呼吸。 想到她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还能再挺一挺。 还好现在不需要了,她就在他的身边。 岑蔚问:“要是我们没有在蓉城遇到呢?还会再见面吗?” “会吧,相亲的时候。” 岑蔚笑起来,说:“那也挺有意思的。” 她模拟起那副画面,绘声绘色道:“诶,你是周然吧?你还记得我吗?我们高一一个班的。我找你借书你个小气鬼不愿意,还直接给我剧透凶手。我因为你被教导主任骂了半节课,写了八百字的检讨。” 突然就翻起旧账,周然啧了声,想捂住岑蔚的嘴。 岑蔚伸手挡住他,伸长脖子继续说:“最过分的是什么?是后来班里有人传我俩是因为早恋被叫走的,说是我和你表白被拒,恼羞成怒朝你砸的书,你说气不气?” 周然不动了。 岑蔚放下手,咬牙切齿道:“都这样了,你个混蛋居然还在十年后说忘了我是谁。” “我没忘。”周然背靠着座椅,垂下眼。 “我发现了。”他连她后来去了哪个班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忘了她是谁。 “而且大家那会儿都是开玩笑的,谁会真的那么想。” 岑蔚撇撇嘴:“反正吃亏的是我又不是你。” “那你现在还那么觉得吗?”周然掀眼看向她,“喜欢我这种人很糟糕吗?” 岑蔚皱眉不解:“什么叫喜欢你这种人很糟糕?” 周然看着她的目光称得上平静,只是手指下意识的蜷缩出卖了他心底的耿耿于怀。 他发现自己仍旧记得很清楚。 在同学们的满堂哄笑里,岑蔚的窘迫、羞恼、不可思议,和急于撇清关系的一句“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啊?我又不瞎。” 一切都很清晰,像上学时书桌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划痕。 “我真的那么说了吗?我不记得了。”岑蔚表现得有些慌张。 周然耸肩,朝她扯了个笑:“也可能是我听错了,没事,都过去多久了。” 岑蔚看着他,心里泛起一阵异样感,密密麻麻的,说不清。 她倾身过去,伸手抱住周然:“所以我那个时候伤害到你了吗?” “没有,别想了。”周然揉了揉她的头发。 “对不起。”岑蔚埋在他颈侧小声说。 周然失笑:“见外了啊,我们都什么关系了。” “是十六岁的岑蔚对十六岁的周然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