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 岑蔚有些不自在,笑了笑说:“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周然收回视线:“没什么。” 就是以前一个人闷头咬牙也这么过来了,没觉得什么, 今天突然听到一句“辛苦了”,身体还是累的, 但心上的疲惫都被轻轻拂去了。 “滑雪好玩吗?”周然问。 “好玩。”岑蔚说完又改口, “不好玩, 你不在,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周然呵了一声:“嘴这么甜啊?” 岑蔚加重语气:“我说真的!” “知道了,下次再一起来。” 周然一回来就洗漱过, 没一会儿就开始打哈欠, 岑蔚看着他睡着了才走。 他们返程的航班在第二天下午, 有人一大清早组团去体验了当地正宗的早市。 岑蔚就没这个精神头了,昨天玩了一天,她一觉酣沉,睡到快中午才醒。 周然八点多的时候给她发了消息,问她醒了吗。 岑蔚回了句“刚醒”,起床换衣服洗漱。 周然收到回复,拨了个电话过来。 “喂。”岑蔚把手机放到耳边,嘴里含着牙刷泡沫。 周然问:“中午想吃什么?” 她含糊不清说了几个字,周然没听清楚,问:“什么瓜?” 岑蔚漱干净嘴里的泡沫,重新说:“拔丝地瓜啦!” 周然哦了声:“知道了。” 没一会儿,门铃声响起,岑蔚正在化妆,刚抹好粉底。 她起身去开门,是周然,手里提着打包袋。 岑蔚惊讶道:“这么快?” “问你的时候我就在店里了。”周然把餐盒拿出来放到桌上。 岑蔚飞快给自己打上腮红:“马上好啊。” 周然夹了一块拔丝地瓜喂到她嘴边:“这个要趁热吃。” 糖丝甜蜜,包裹住外酥里糯的地瓜,岑蔚眼睛亮起光,点点头评价:“好吃!” 老板打包的时候就叮嘱过,这道菜要先吃。 岑蔚认真化着眼妆,周然一只手握着筷子,一只手捧着餐盒,时不时往她嘴边喂一块。 “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喂粥粥呢?”岑蔚说。 周然勾起嘴角笑了笑。 桌上还有几样当地特色菜,岑蔚指着其中一份问:“这是锅包肉吗?” “嗯。”周然抓住机会,试探着开口,“要不要尝尝看?” 岑蔚摇摇头,把筷子伸向了旁边的地三鲜。 周然放轻语气,哄她说:“我们可以先试试,慢慢来。” 岑蔚抬眸看向他,扯了扯嘴角:“其实我不是不想吃,也不是不能吃,我是......不允许我自己吃了。” 周然蹙起眉心。 “我有的时候觉得,奶奶说得也没错,又不是一命换一命,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吧,我那些纠结算什么呢?你们都和我说,不是我的错,但我觉得就是我自己不懂事,没有把这件事处理好,对不起他,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自己,所以就当是赎罪吧。” 周然放下筷子,牵住她的手,沉声说:“岑蔚,你要真想赎罪,你更应该好好生活,健健康康的,不是用这种办法来惩罚你自己。” 岑蔚鼻子泛酸,她眨眨眼睛,声音低了下去:“他也这么说。” “留给我的信里,说不怪我,说他这辈子没法补偿我了,他去了下面会帮我祈祷的,让我只管幸福就好了。”岑蔚提起嘴角,红着眼眶说,“哪有要死的人劝别人好好活下去的,这算什么?” 周然站起身,把她抱到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的怀抱永远宽大温暖,岑蔚安心地依偎着,像倦鸟归了巢。 “我不知道要怎么帮你。”周然坦白他的无措。 “不用帮我。”岑蔚说,“没关系,我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我当然希望你能再更好一点。” 岑蔚抬起脑袋,胳膊圈着他的腰。 周然眼睛里的那些情绪被她看见了,炙热而真挚,烫得她心尖发颤。 “那我尝一小口?”怎么说也是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