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颜心里赞叹,人才啊,不说这人为人怎么样,可真的属实是有一套的,一个汉人,竟然能成为藏区的活佛,就她后世知道的,藏区那边信仰特别虔诚的,国师那种大忽悠,还真是找着了好去处。 “那你准备怎么办?还去藏区找他吗?” 其实在她心里对国师的恨意已经很淡了,虽然她和嘟嘟是死在对方手里,可即便国师当时不动手,按郁家的诅咒,嘟嘟和郁自安也活不了多久的,她也是一样。 对方杀了她的同时,确实也还给她一条命,这也算两清了吧,就是不知道郁自安是什么想法。 “我准备军校放假后让常平进藏一趟,看看那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至于郁楚昂,我倒和陈效勤的看法不一样,陈先生担心郁楚昂搞乱藏区,要我说,藏区本身已经够乱了,英国人和印度人已经把那里当作他们的殖民地了,还不如让郁楚昂去折腾。” “就我所知,他不是个能屈居人下的性子,让他去对付那些英国佬,这不是刚好吗,不破不立,我倒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捅破大天来。” 郁自安最开始的想法的确是想要杀了郁楚昂的,可仔细一深想,郁楚昂能把他们一家从大楚弄到这里来,难保他没有留什么后手,所以在不能保证一击必杀的情况下,对他出手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所以他打算先让常平去藏区看看。 藏区,常平是跟着扎西才仁一起启程的,正好扎西才仁要放假回去看望自己阿爸阿妈,常平便与他随行。 崇岩土司和夫人见到了分别半年的儿子,心里头的高兴溢于言表,就连扎西才仁的哥哥,也因为弟弟的回归而感到高兴,毕竟远香近臭,他心里知道,弟弟以后没有继承家业的机会了,崇岩部落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 在这种前提之下,他自然做得尽善尽美,就连一起过来的常平,也受到了最隆重的款待。 席间常平和土司一家推杯换盏,底下有不少农奴伺候,他们就连退下的时候,也要边叩首边出去,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面色蜡黄的,常平在这里住了两天,深觉这里奴隶的待遇,还不如他们大楚宫里的奴才呢,宫里伺候的奴才好歹四季还有衣裳和饷银发呢,这里的农奴却什么都没有。 不过能在土司家里伺候的还算好的,外面的农奴过得才叫一个悲惨,所以说郁楚昂能在这地界闯出名堂来,还真由不得人不佩服。 郁楚昂在干什么呢,这半年来他一直造势,声名如今隐隐在活佛索朗嘉措之上,他的支持者们纷纷叫嚣着他才是真正的活佛转世,索朗嘉措那边的寺院和大贵族们被逼得毫无办法,不是没派人暗杀过,可郁楚昂次次都能躲过去,直到他们被逼无奈,决定邀郁楚昂在布达拉宫进行一场辩论讲会。 这场讲会届时将邀请各界人士前来,他们的目的是在众人面前维护索朗嘉措的正统地位,因为就郁楚昂的行事作风来看,即便他真是活佛转世,也不会听从他们的指派,所以他们得一举把他打压下去。 索朗嘉措经义方面的造诣他们是很有信心的,郁楚昂同样不怵这个,所以这场讲会就定在八月初,郁楚昂很高调地进入拉萨,后面跟着许多僧侣和信徒,就连拉萨当地的很多百姓在他经过时也朝他行礼。 郁楚昂在这里的藏族名字是平林嘉措,他吩咐底下人进拉萨后不要叫他的汉族名字了,所以平林嘉措这个名字在索朗嘉措影响力甚大的拉萨也渐渐传扬开来。 在布达拉宫的讲会未开始前,郁楚昂也没闲着,他带人四处去各大佛寺讲会,对佛家典故和谒语信手拈来,开导和讲起经义来更是很打动人,不过就在一次他在佛寺讲完经回去住处的路上。 他坐的车出了故障,他如今的出行是由拉萨这边一个大贵族安排车辆的,因为推辞不过,便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不过这天,车子在经过城北一处小巷时,突然熄了火,司机试着重新打火,可却怎么也打不着,无奈之下,他只好下车去做进一步查验,郁楚昂穿着一身藏袍坐在车上,后座还有当地一个很有名的报社记者坐在他旁边随拍。 毕竟两大活佛之间的较量,确实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而这家报社的主人在藏区势力庞大,是出了名的什么都敢报道,眼下这么一个热点新闻,自然也是不想错过了。 跟着郁楚昂的记者也很有来头了,是报社主人的小儿子,还曾去过法国留学,学的便是新闻,这次他跟着郁楚昂,主要是想对他做一个连续报道,最近一直在积累素材,所以车上除了副驾驶一个为郁楚昂打理杂物的副手,后面还坐着郁楚昂本人和那个记者。 司机下去修车的功夫,郁楚昂跟小记者聊了起来,这个记者跟着郁楚昂好几天,早就被他的思辨和风采所折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