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气的眼神,低头看着隆起来的肚子,“我肚子里怀的是娘第一个孙儿,可是都过去三个多月了,您连件贺礼都没给他准备。” “我听说第一个孩子要格外宠着,不然后头这家就很难有其他的孩子。”柏轻音声音忽高忽低,给她的话拢上神秘面纱。 “娘难道要让柏家以后断子绝孙?”柏轻音陡然加重语气,震得秦环一愣,反应过来后,抓起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朝她摔过去。 嘴里还不断骂道,“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她所有的攻击动作,在韦治洵眼中,就和跳梁小丑一样,他没花费任何功夫,就让秦环不敢再出手。 韦治洵个高,低头俯视秦环,“娘子是好心提醒你。” 除却乐开了花的柏轻音,其他人三人都和见鬼似的,死死地盯着韦治洵。 这哪里是提醒,分明是讨要贺礼,还是不容拒绝那种! 秦环有些惧怕韦治洵,只敢去看柏轻音,不情不愿问她,“你想要什么东西?” 柏轻音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微微蹙眉,“我刚才的干呕,娘也看见了,大夫说是因为没有补身子,孩子闹的。” 屋外传来咕咕咕的鸡叫,一声比一声嘹亮。柏轻音眼前一亮,指向外头叫得正欢老母鸡,“就把它们给我。” 鸡叫声混着柏轻音的话传进秦环耳中,那可是正下蛋的母鸡,拿到镇上去卖,还可以卖个好价钱。要是把它们带走了,无异于是在割她的肉。 她顾不了韦治洵在旁边冷飕飕的眼神,直接冲到院子外面,“不行。” “娘要是实在不舍得,也可以直接送银子,我自个儿去买。”柏轻音又给她说了一个办法,和之前秦环讨要贺礼金穗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无论是老母鸡,还是银子,都是秦环的命,哪样她都不舍得。 “娘难道是想柏家无后?你就不怕列祖列宗晚上给你托梦?”柏轻音知道她迷信,故意这么说的。 眼尾染着一点点笑,和秦环记忆中的柏轻音,判若两人。 她忽然就张牙舞爪的冲上来,“你不是那个小贱人,你是谁!” 柏轻音浅笑,凉风吹起发丝,露出那张秦环无比熟悉的瓜子脸。她骤然靠近,低头说,“娘,您连自己女儿都忘记了?” 秦环悚然一惊,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那样的念头。不过既然还是那个柏轻音,就没什么好顾及的。 刹那间,她就恢复如常,成了尖酸刻薄的模样。指着门口,大声说,“滚出去!” “绝后。”柏轻音轻轻启唇,说了两个字提醒她。 秦环的脸由白转青,泛着寒气。随时都垂着的眼睛更是死死的瞪着她,“那我肯定先把你肚子中的孽种弄死。” 话音一落,韦治洵无声朝她望去,秦环仗着是长辈,嚣张回视,“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吗?本来就是苟合怀上的孽种,留着也是祸害。” 秦环骂得正高兴,完全忘记她脚底下的老母鸡跑了。 等她发现时,它们早就到了韦治洵手中,不断扑腾着,落下一地鸡毛。M.XiaPe.cOM